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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的奔波讓她十分疲倦,來不及換衣服就倒在床上睡著了。一覺醒來覺得不對,尹約摸摸腦袋,有點低燒。
她看著桌上的飯菜,覺得肚子餓得厲害,就起身過去想吃幾口。剛碰到筷子,就聽一個聲音冷冷道:“你要想活著回去,最好別吃這碗飯。”
尹約不明白他的意思,剛要問又見紀隨州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換上這條褲子,等天黑透了我們就走。”
外頭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尹約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可既然已經遲了,有必要深夜趕路嗎?
她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心裡的不安漸漸擴大。
“紀隨州,這戶人家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兒?”是不是看他出頭大方,想要劫財?
紀隨州沒點破,只順著尹約的話頭道:“你明白就好。”
昨天他們來的時候,這家人確實只想賺點錢。但今天再來,那個叫阿健的男人看尹約的眼神明顯不對了。
他哪裡只是想劫財,分明是想劫色。或許劫完之後還要拿尹約發一筆財。這座大山裡,藏著多少正值壯年卻討不到老婆的男人。
所以他剛才以尹約病了要再住一晚試探他的時候,對方一口就答應,不像昨天那麼不情願。
但他沒跟尹約挑明,怕她害怕。
他抽完手頭的那根菸起身出門,出去前吩咐尹約:“一個人屋裡待著,哪兒也別去,記得鎖門,誰敲也不開。”
“你幹嘛去?”
“跟人喝酒去。”
晚上紀隨州請客,給了阿健一筆錢讓他買一箱酒回來,說要請這屋子裡的人喝一杯。
阿健看他長得斯文帥氣,覺得喝倒他是分分鐘的事情。正好想對尹約下手,紀隨州願意喝酒真是老天爺幫忙。
於是一屋子男男女女在樓下襬起桌子,開始大肆吃喝。紀隨州不吃東西光喝酒,先給一堆人滿上敬他們,眼見對方都喝了,自己才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這地方的酒都辣得很,高純度白酒,尹約這樣的三杯下肚肯定就不行了。
紀隨州卻是好酒量,喝酒跟喝水似的。一堆人喝高興了,阿健又把幾個孩子叫出來給他們一人一杯。除了阿樂被關在房間裡“反省”外,其他孩子全都跟著上了桌。
這酒一直喝到深夜,直到所有人都喝趴下,紀隨州才踢翻腳邊的一條長凳,悠閒地上樓找尹約去了。
尹約緊張了一晚上,深怕出點什麼事兒。這會兒見紀隨州全須全尾地回來了,立馬拿起包就要走。
紀隨州按住她,讓她稍等片刻。然後他轉身出門,過了一會兒手裡抱了個孩子回來。
尹約仔細一看,竟是阿樂,不由呆住了。
跑人就算了,偷人孩子算怎麼回事兒?
紀隨州卻不跟她多解釋,只叫她拿上東西下樓。兩人輕手輕腳出門,沒有驚動任何人。紀隨州懷裡的阿樂睡得安穩踏實,呼吸均勻緩慢。
山路不好走,更何況是夜裡。尹約在前面打手電開路,紀隨州抱著孩子走在後頭,一口氣走出三里地。
尹約累得直喘氣,腳步卻不敢停,走得太急被塊石頭絆了下,她整個人就摔倒在地。
爬起來一看滿身滿臉的泥,氣得她直想哭。
紀隨州過來扶她一把,幾乎是拖著她往前走。又走出幾百米,尹約累得咳嗽起來。她不敢咳得大聲,捂著嘴不讓聲音流出來,以免吵醒孩子。
然後她又往身後看,小聲問紀隨州:“他們會不會追上來?”
“不好說,那個阿健酒量不錯,搞不好這會兒已經醒了。”
尹約嚇得臉色發白,正準備往前跑,前方一道白光照過來,刺得她睜不開眼。
這麼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