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林九昕的目光落到了謝霖身下的棉花團上‐‐
廠子唯一能睡人的地方。
棉花團是當初工廠搬遷廠區空地上扔著的,很大一坨,他們幾個一時興起縫縫補補,就成了現在圓鼓溜丟的四不像,倒是可以睡,但僅限於單人。
&ldo;回去吧,&rdo;林九昕去扔垃圾,聲音飄在遠方:&ldo;又沒多遠,車我騎,我帶你……&rdo;
&ldo;快兩點了都,&rdo;謝霖打著哈欠,淚眼朦朧:&ldo;再把你爸媽吵醒一通問,還睡不睡了?&rdo;
&ldo;沒事,他倆都好說,&rdo;對方鍥而不捨:&ldo;你不上午回樂州麼?&rdo;
謝霖一點也不想琢磨林九昕是怎麼知道的,他的腦細胞正成群成群地哈欠連天眼淚橫流,即將困死一大片:&ldo;這離南站不也不遠,不想動了。&rdo;
&ldo;霖哥,這真沒地兒睡,&rdo;林九昕柔下聲:&ldo;聽我的,半夜三更馬路上沒人,一會兒就到家……&rdo;
&ldo;這他媽什麼!&rdo;謝霖咚咚地用腳後跟磕他坐的地方,明顯煩了。
林九昕不說話了。
如果說吃喝拉撒睡這五項,非讓你選一個你最受不住的,謝霖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睡覺,他是那種一旦困勁兒上來就六親不認型,脾氣超爆的。
多一句話也不想說,噗通一聲,臉衝下撲到糰子上。
耳邊窸窸窣窣響起些動靜,謝霖使出最後一點之力指著林九昕:&ldo;別動我,我要跟糰子共存亡。&rdo;
明明手臂都抬不住了,伸出來的那根食指中途卻變成豎起的中指,林九昕笑了半天。
走過去,坐到謝霖腳邊,糰子邊沿軟得厲害,沒法靠,林九昕抓過書包墊到背後,拿出手機,剛要開一把吃雞,有人很重地踹了他兩腳。
不知什麼時候鞋脫掉一隻,踹他的那隻腳很乾淨,白色襪子,隱約看出五個腳趾豆的形狀。
&ldo;過來睡啊。&rdo;謝霖含混地,從糰子發出低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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