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婉柔你追求的不是錢也不是權。這些俗物你一向不放在眼裡。」
白婉柔吸了口煙,眯著眼隔著煙霧看男人。她知道他在奉承,可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不被這男人的奉承所打動呢?
「這點我們倒是一樣。」
一旁的高遠從小冰櫃裡取出冰好的玻璃杯,加上冰塊後又在玻璃杯裡倒了淺淺一層杜松子酒。一杯杜松子酒被單膝跪下的高遠送至男人的手裡,另一杯則被送到了白婉柔的手裡。
「請用。」
高遠笑容滿面,他的一系列動作也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可見他並不是第一天這麼服侍人,也不是第一天甘於低微的身份忠於男人了。
「我向來言出必諾,」
男人笑著從沙發上起了身,端著酒杯朝著白婉柔微微一舉。
「更何況婉柔,那可是你的兒子,和我的女兒啊——」
「哼。」
白婉柔露出個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你女兒的死活。」
「聞敬。」
男人,聞敬聞言笑道:「我不過是隻自顧不暇,只好把小獅子推下山的老獅子罷了。乾杯。」
說罷聞敬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末了還將杯底向著白婉柔一露。
「——乾杯。」
白婉柔嚥下辣中帶甜的爽口酒液,將自己抽剩的半根煙滅在了杯子之中。
第178章
聞家老宅以四億五千萬的價格最終花落白雲之手,與其說是拍賣會的氛圍驟然熱烈不如說是在場的名流們都為眼前的一幕幕八卦而狂熱。
要以個人名義支付四億五千萬的白雲看起來沒有一點壓力和負擔,聞暮雨卻是臉色不好。
「四億五千萬……白雲、你——」
「身為郭氏和白家兩家的小開,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握著聞暮雨冰涼的手,白雲扶住從座位上起身時有些踉蹌的聞暮雨。這會兒拍賣會已經進入了中場休息,他打算帶著聞暮雨去把聞家老宅的手續辦一辦,回頭再把款項支付給拍賣行。
「別擔心,就算沒了郭家,白家的零用錢也足夠我這個敗家子借花獻佛了。」
白雲不喜歡看聞暮雨難過,所以聞暮雨眉毛一皺,他便用指尖輕碾聞暮雨糾結的眉心,順便再故作輕鬆地調侃幾句。
不知怎麼的,聞暮雨總感覺自己兩腳還踩著棉花,她的理性告訴她演戲要有度,千萬不能真的讓白雲把聞家老宅給退了。可她以為早已經死了的感情和類似於良知的某種東西正在敲打她的心扉,問她:這麼做真的好嗎?這樣對待白雲,你忍心嗎?白雲從來沒欺騙過你,白雲從來沒傷害過你。他以一片赤誠之心對你,你就這麼報答他對你的好嗎?雖然,你確實沒有別人對你好、你就對別人好的義務。但是平心而論,聞暮雨,你真的願意利用白雲、榨乾白雲所有的利用價值再把他拋棄嗎?
「暮雨,別怕。」
聞暮雨還在發呆,輕軟的吻已經落在她的額頭。她微微抬起眼來,正好對上白雲含笑的眸子。
「無論今後會發生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的。」
白雲的話讓聞暮雨脊椎上閃過一種觸電般的自衛本/能。
——白雲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聞暮雨有這種感覺。但如果白雲真的知道了什麼,為什麼他還能這麼鎮定自若地牽著自己的手,帶著自己往拍賣行準備好的貴賓室去?
又或者說,簽下和拍賣行的合同,讓自己看到他為自己買下了聞家老宅是白雲的策略?如果這是白雲的策略,白雲現在在計劃著什麼?白雲的計劃裡自己又將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在拍賣行辦好手續,白雲送聞暮雨回玫瑰之星安頓。自己則驅車趕回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