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想找個狂歡的藉口吧,年輕的東方人似乎都為什麼特別熱衷於西方的節日。大夏這個東方國家也不例外。眼看著街上張燈結彩,好像所有人都在忙著迎接聖誕節的到來。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對著老舊的桌上型電腦的龍麒的心裡愈發堵得慌。
百無聊賴最無聊。前後不到兩天的功夫,沒了小趙每天在旁邊唧唧歪歪,也沒了多得做不完的雜活兒,連巡邏也沒法去的龍麒一個人委頓在辦公室裡,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要生鏽了,耳朵也快成了裝飾品。
叮鈴鈴鈴——
辦公室裡的老式座機響了起來。
「餵。」
龍麒鯉魚打挺似的接起了電話,卻是沒有指望這通電話能為自己平淡如死水的生活帶來點兒不一樣的波浪。
「————————————」
電話那頭的人一口氣說了許多,龍麒的眼睛亦隨之越張越大。
「您是說……」
「對,你沒聽錯。」
對方像是聽到了龍麒喉嚨裡難以置信的吞嚥聲,再度重複了一遍:「當局下令立即批捕規劃局副局長金芳仁!」
「批捕金芳仁」這幾個字像驚雷一樣落在龍麒先前還一片空白的腦海之中!接著一種奇妙的刺激感從龍麒的四肢百骸中湧出,讓他身上的肌肉都莫名地輕微抖動起來。
「為了全面封鎖所有金芳仁可能會用意逃竄的路線,現要求警力支援!請你署所有空閒的人員即刻出警!」
嗚~滴嘟滴嘟——
警笛鳴響,紅藍兩色燈光的閃爍之中,多輛警車馳騁在濱湖城的街頭,給路上的行人們帶來了一絲不安。
因為批捕金芳仁的情報還在封鎖當中,絕大多數的一般民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點好奇心的人都在猜測著這個濱湖城裡發生了什麼大事件,不安瀰漫過眾人心頭的同時一絲隱隱的興奮以及各式各樣的流言也散播了開來。
被常舒陽扔進垃圾桶的黃讓顫抖著在垃圾的餿臭味裡醒來。元旦將至,濱湖城的雪就一天都沒有挺過。被穢物還有各種垃圾敷了一身的黃讓雖然一時半會兒凍不死,但也極其衰弱了。
他被囚禁的這些天裡就沒有人送水和食物給他。唯一能算是補給的就是最初的那個血袋還有鼠王已經僵硬的屍體。
也幸好現在是冬天,濱湖城的冬天又幹又冷,鼠王的屍體才沒有很快的腐爛變質。被餓到連泔水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吃喝下去的黃讓被胃裡的空虛折磨得想要咬舌自殺,可惜被關在黑暗中這麼久,他連咬舌的力氣和勇氣都已經喪失殆盡。胃部在黃讓的身體裡活像是個專門關門生產硫酸、硝酸之類的化學工廠。這個工廠已經快要被滿的幾乎要溢位來的酸給融化吞噬,就連胃部周圍的內臟似乎都要被胃部消化掉了。
理性在一點一點的崩壞,最初那種不知道會被人怎麼對待、怕死、怕痛、怕黑的恐懼轉變成了誰來一刀捅死自己給自己個痛快的渴望。想像著自己就這樣在黑暗中被關到餓死渴死,黃讓活在黑暗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就都是煎熬折磨。
因為口渴難當,嘴唇開始乾裂,喉嚨也幹啞的像是被塞了一嘴的黃沙。喉嚨深處似乎要隨著沒有意義的吞嚥動作摩擦出火來,之前覺得臭不可聞的排洩物現在卻成了引誘著黃讓的滋潤。黃讓開始後悔沒有好好保留、沒有好好利用自己的尿液,接著一點點地快要忍不住飢/渴,最後連理性都快無法阻止黃讓不要去碰自己的排洩物。唯獨曾經身為精英、身為驕子的驕傲讓黃讓死撐著一口氣沒有跨越那身為人類不應跨越的最後底線。然而……
黃讓的底線也不過如此。
像茹毛飲血的原始人類一樣對著鼠王僵硬的屍體動了手。徒手拔了拔鼠王的毛,卻拔不掉鼠王幾根毛的黃讓吃起鼠王來和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