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聽到這兒,黎莉莉已經知道金項鍊男這是要找自己做什麼了。眾人或輕蔑、或鄙夷、或嘲諷、或同情、或玩味的視線中她瑟瑟地發抖著,好像一片無依的枯葉馬上就要從枝頭墜/落。
「姑娘,你老公黃讓現在跑的沒了影兒,你是他老婆,你打算怎麼賠我們啊?」
黎莉莉的身體猛顫了一下。她眼看著就要坐倒在地,卻終是撐了一口氣,沒有在眾人的面前更加丟臉。
嗚——滴嘟滴嘟——
樓下傳來了警車的聲音,金項鍊男雙眼一眯,猜到這是有人報了警。
陰冷的視線朝著周圍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躲在工作間門後、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往外看的領班身上。見領班嚇得瞬間從小玻璃窗邊退開,金項鍊男冷笑一聲,對著黎莉莉道:「姑娘你好好想想你老公會去什麼地方,也好好想想你能用什麼賠償我們的損失。要是在我們下次來找你以前你沒想好……以後我們還會再來。老五、小六,走了。」
金項鍊男留下了一個引人深思的話頭,接著就這麼瀟瀟灑灑地走了。等警員來到了茶樓裡,哪裡還看得到金項鍊男和他兩個手下的影子?
因為清楚這家茶樓並不是一般的小店,裡面出入的人多少都有些社會身份,有的人背景後臺還比較硬,警員們雖然沒有斥責報警的聞暮雨,但神情裡的不愉快是顯而易見的。
看見了聞暮雨在桌下用手機報警的閻夏見聞暮雨給警員們賠著不是,心中更是愧疚:她之前認定聞暮雨是漠然旁觀,還想要自己也跟著她一起自掃門前雪。現在細想起來才覺得聞暮雨遠比自己思慮周全。自己一個人衝上去明擺著是不會對那流/氓三人組起到什麼威懾的作用的,縱使自己沒有帶害和自己在一起的聞暮雨,自己也沒法從流/氓三人組的手裡保護那個可憐女服務生。
不過話又說過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得了愛滋病的老公沒告訴老婆自己得了什麼病,還去玩出臺小姐。被人知道自己得了愛滋病就乾脆地跑了,害得老婆被流/氓找上門來……
閻夏心中唏噓,只道這女人要是嫁不好,那還遠不如不嫁。不嫁至少沒人拖累,不嫁至少不會被背叛,不嫁……至少不用賠了自己還虧了孩子。
聞暮雨柔聲向警員致歉,她那纖弱中又帶著些憐怯的柔美姿態足以融化任何鐵漢的不快。警員沒有一個不相信聞暮雨是真的因為一時害怕才報的警,臉上的神色很快就好看了不少,說出來的話也就好聽了許多。
「……那幾個人說還要來找她的麻煩,我有點擔心——」
聞暮雨的聲音很輕,輕到剛剛能夠傳到她面前的兩個警員耳中,其他的人哪怕是聽到了隻言片語也聽不清詳細的內容。
聞言,聞暮雨面前的兩個警員立刻拍胸脯保證道:「您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負責調查清楚!」
「嗯……」
聞暮雨微微頷首,長長的睫毛因垂眸的動作輕輕拂動了一下。這明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聞暮雨做來卻柔弱得能勾得人心猿意馬。見狀兩個警員差點把自己的胸口拍出淤青:「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您別怕!還是照樣告訴我們!」
「好。」
這次聞暮雨展顏一笑。她眸中的瀲灩端地一閃,兩個警員頓時涎了臉。
作為騷動中心的黎莉莉很快被兩個警員帶走問話,聞暮雨也和閻夏一起離開了茶樓。
閻夏心中歉意,提出要請聞暮雨吃飯。聞暮雨聽了便笑了起來,打趣閻夏說剛才的點心還沒能餵飽夏姐的肚子。閻夏倒也不彆扭,見聞暮雨不在意自己先前的種種表現,心裡又對聞暮雨有了新的評價。
兩個女子一起逛了商場,權當消食的運動,稍晚一些時候又一起到城郊一家十分有名的餐館吃了晚飯。閻夏和聞暮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