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事兒也奇怪,南家集團是每年分兩次給捐款。但一年只來一次慰問。距離下半年的捐款日子還有小半個月呢,錢就送來了,還這麼多。我這心裡總覺得七上八下。打電話給南家集團人家也說是捐款。但只有二十五萬的捐款,空調什麼的沒有。孩子們沒有空調的時候吹電扇也行,按上了空調就嫌棄電扇了,從簡入奢太容易,這十五個空調一開,我就不敢去琢磨電費了。」
「安就安吧,電費我會負責的。」
「你們不難嗎?相比較你條件還好,自己奮鬥來的。當初也吃了不少苦啊,沒錢交房租冬天夜裡下著大雪被房主趕出去,想起我就心疼。你有錢也別亂花,自己存點。以備不時之需。」
「沒事,多談筆生意抽成就足夠了。」
展月華淡淡一笑,以前那種日子都過去了。扶著院長阿姨坐到椅子上。洗了一串葡萄遞給阿姨。
「我是上週日來的,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展月華漫不經心的問著。
「週一。問他名字也不說,安裝空調的人來了,隨後就有一個秘書樣子的人送來一罐奶粉,說是給醜醜喝,特意告訴我這奶粉醜醜喝了最好。」
「一罐?」
「對,就一罐。」
展月華哼笑了一聲,這是一個魚餌啊。
「我給你打完電話以後,他就拿著奶粉來了。說問了人才知道小孩子吃得多,一罐奶粉不夠,送來一箱。不過是小包裝的,不是灌裝的了。也就是夠吃十天吧。醜醜飯量大著呢。」
「他是不是和您問我的事兒了?」
「沒有沒有,這到沒有。一句也沒提。」
展月華挑了挑眉。
「現在小油菜最嫩,我給你做個油菜豆腐湯,你最愛喝的。等著啊。」
院長阿姨拍拍展月華的手,高高興興的去廚房了。
展月華打量著周圍,吃飯的大桌子還是他來的時候就有的呢,這麼多年也沒變過。
拿起工具箱,修修桌椅板凳,換換老舊線路。院長阿姨喊著吃飯了,大大小小二十口坐到桌子邊。
孩子們吃飯是最香的,往嘴裡扒拉著飯,眼睛還盯著紅燒肉,比賽看誰吃得多。
就算是兩周多的孩子也不用喂,自己吃,勺子筷子小叉子的都快搶飯了。
吃飽以後自己刷自己的碗筷。
大的哄著小的,小的跟著大的走,回房間休息。就開一個空調,地上鋪上墊子,十幾個孩子滾在一起睡。
阿姨和兩位大姐也難得有喘口氣的時候,抱著醜醜去睡午覺了。
展月華坐在臺階上,正好頭上是一片樹蔭,陽光透過樹葉射到地上,照出光影斑駁。
放鬆的伸直了雙腿,身體有些靠後,手臂後撐著臺階,眯著眼睛曬太陽。
南渡走過來,把一頂棒球帽扣在展月華的頭上。
「再把你曬傷了。」
隨後也一屁股坐到展月華身側。
「這時候應該喝啤酒,但我們都開車來的,酒駕不行,喝可樂吧。冰可樂。」
展月華接過可樂,三個臺階足夠他用了,更放鬆的半躺半靠在臺階上,喝了一口沁心涼的可樂。
「我聽阿姨說你也是在這長大的啊?」
南渡忍不住了,終於抓到一個好機會可以走進展月華的內心了。
展月華慵懶又放鬆,沒有絲毫戒備。
「十二到的這。大學搬走了。」
「你家裡……」
「家暴。我爸打我媽,從我還在我媽肚子裡的時候就開始打,打到我十二,我媽受不了了,半夜用榔頭砸碎了我爸的腦袋,我媽跳井了。我爺爺悲傷過去跟著去了,我奶一氣之下偏癱,我家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