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是一樣，只是雲爍非常白，黑羽絨服和黑帽子裡一張雪白的臉，坐在麥當勞裡像個落地燈。
雲爍先是和路輕對視一眼，然後兩個人一起笑了，&ldo;你見朋友還穿隊服?&rdo;
&ldo;一時也不知道穿什麼。&rdo;路輕指了指桌上的照片，&ldo;教練你……給他簽個名吧，他指望你談戀愛。&rdo;
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云爍也沒拒絕，&ldo;有筆嗎?&rdo;
路輕：&ldo;筆?&rdo;
徐懿安：&ldo;沒帶筆。&rdo;
路輕：&ldo;那麼該怎麼簽呢?&rdo;
最終這次友好見面以徐懿安悵然離去而告終──他媽喊他回家搬年貨。
路輕站在街邊等車，年關不好打車，叫車app也在無限等待中。雲爍也在旁邊，可能是堵車，還沒等到他媽媽。
&ldo;等放假回去我給你簽，然後你再給你朋友吧。&rdo;
路輕點頭，&ldo;嗯，謝謝教練。&rdo;
夜晚風更大了，雖然也沒多晚，剛過八點，但路上漸漸堵起來的車流和哈著白氣的行人讓人很想回家。
回家……路輕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回基地吧。
&ldo;春節你一個人在基地沒問題吧?&rdo;雲爍問。
&ldo;沒問題。&rdo;
雲爍壓了壓帽簷，他想問路輕那天晚上都聽到了多少，但半晌都沒開口。
職業電競圈嚴格的等級壓制，教練永遠壓隊員一頭，雲爍也是個男人，他無法接受餘子慕強橫無匹的告白。
甚至無法理解，怎麼好好的就看上自己了。
接著是一陣詭異的沉默，最終打破僵局的還是路輕。
&ldo;教練。&rdo;他扭頭，&ldo;那天晚上你和隊長吵架了嗎?&rdo;
路輕眨眨眼，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吵架?的確那晚自己的語氣比較差，於是雲爍含糊了過去，&ldo;啊，是……是不太愉快，怎麼了?&rdo;
&ldo;是因為我嗎?&rdo;路輕又問。
廢話，路輕心裡跟明鏡似的，左不過就是隊長喜歡教練，見教練對自己那麼上心，隊長心態崩了。
雲爍沒接話，反而原地側了個身，正對著他，&ldo;路輕，大家是隊友，是要一起打比賽拿成績的，所以……如果以後隊長在遊戲裡搞什麼明槍暗箭，你不需要忍氣吞聲。&rdo;
嚯，餘子慕嗎，他可能還沒那個本事。
路輕努力調整出人畜無害的笑容，&ldo;其實隊長挺好的，我排到他的時候他還封煙扶我。&rdo;
&ldo;他管你叫&l;4號&r;。&rdo;雲爍看著他，&ldo;總之他狀態很奇怪，你又剛來，等他調整一段時間吧，如果調整不過來……&rdo;
雲爍深吸了一口氣，深冬冰涼的空氣讓人腦仁發疼。
&ldo;沒關係。&rdo;路輕正回腦袋，帽簷下他偏黑色的眼瞳在陰影裡泛著寒意，聲音並沒有淹沒在商鋪音響歡樂的迎春歌曲裡，&ldo;如果教練有需要，我可以努努力一個打四個。&rdo;
雲爍一怔，望向了路輕，他以為會看見路輕笑裡藏刀刀上淬毒，看到的卻是一張沉默的少年的臉。
第10章
天氣預報說的雨夾雪遲遲沒有落下來，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