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奇南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睛。
展銘被問得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他是真的無所謂。
從他奶奶走了後,沒人再關心他的學習,也沒人在乎他升不升學。初三的時候,他會為了奶奶的盼望,努力考上高中。可奶奶走了,當沒人再對他有期待,沒人再為他的努力感到高興,自己也變得無所謂起來。
顧奇南沒掉眼淚,但嗓音很沙啞,他繼續說著。
“我不是要你一定要考上大學,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了。我知道你想替我出氣,我做夢都想像你那樣報復,甚至想把油漆潑到他們臉上。可是,可是,為了報復把你自己搭上,這划算嗎?一百個不划算!展哥,哥,我求求你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你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好不好?一百個實驗班都比不上你,求你了。你替自己想想,不要這麼無所謂……”
顧奇南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展銘伸出手想幫他擦眼淚,可還沒碰到他的臉,手掌心就被他掉下來的眼淚砸中了。
灼熱得令他不敢再往前。
“對不起。”展銘說,“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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