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低熱,腦子裡亂哄哄的,除了得意洋洋,想不了太多。
很快,他又陷入了昏睡。
也忘了問任和,既然都表白了,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可坦白的。
就要說
簡希文夢見了小藍山。
夢裡的一切跟現實不太相同,又有點相同。夢裡的小藍山也在下雨,微微的小雨,不是那天的傾盆大雨。夢裡的小藍山沒有那天斷橋斷路的危險,只有飄飄灑灑的雨絲,溼潤柔軟的泥土,遮天蔽日的大樹,枝蔓糾纏的植物……
任和牽著他的手,他們在小藍山遮天蔽日的樹林裡走著,一直走著。他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一直跟著任和走。他走得很累,雨絲淋溼了他的頭髮,溼漉漉貼在臉上。他小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邁開一步都異常艱難。他渾身肌肉痠軟,他在夢裡問任和,要去哪裡,他走不動了。
任和不回答,只是沉默著往前走。大片大片的綠色不斷往後退,簡希文雙眼被雨水淋得模糊,幾乎快看不清。越往前走,樹木與泥土的味道越重。任和的掌心很熱,簡希文被他握著的手好像要被燙得融化了。這溫度不斷蔓延,灼燒簡希文的理智。夢裡的任和突然停下了,拉著簡希文的手,把他抱到懷裡說,到了。
前面是一個帳篷。
任和把簡希文拉進帳篷裡,像那天的小藍山夜晚一樣,親吻他,舔舐他的腺體。只是在夢裡不同的是,他們做得更多。
簡希文醒了。
渾身被雨淋溼的感覺是那麼真實,真實得讓他醒來的時候有點懵。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他真的渾身都溼了,被汗水浸溼了。他出了大量的汗,連床單都溼透了。他的身體跟夢裡一樣,痠軟無力。
這不對勁。
簡希文爬起來,勉強坐好。
坐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睡褲黏膩潮溼,冰涼地貼在發燙的肌膚上。
他從來沒有反應這麼劇烈過,前幾次打完二級抑制劑雖然難受,但只是生理上的難受,忍忍就過去了。可現在——
簡希文看向一旁的手機。
他想立刻撥出電話,向他的alpha求救,懇求alpha來親吻他的身體,懇求alpha來舔舐啃咬他的腺體,懇求alpha進入後處那個黏膩不堪的地方——從發情期開始,那裡就不斷地流出羞恥的液體,彷彿在說,看,這是個成熟、飢渴、需要撫摸的oga。
僅剩的一絲理智拉住了簡希文的手。
他先起來沖澡洗漱,換了衣服,喝了水,吃了一包代餐流食——才拿起手機。
早上九點多,任和的訊息八點就發過來了,問他起床沒,感覺怎麼樣。
簡希文心想,這算怎麼一回事,表白了,又不想陪他度過發情期,這人該不會不想負責任吧?還是像關嘉茂說的,投資失敗的保鏢想攀上明星僱主,談談戀愛騙點錢花花,所以不想弄出永久標記否則局面太難收拾?最後一絲理智還在叫他好好思考這些問題,但是本能已經控制住他。
【xx;很難受】
任和很快就回復了,速度快得似乎時時拿著手機等著訊息,簡希文很滿意回覆的速度。
【一真:抑制劑不起作用?】
【一真:還是換一級抑制劑,更安全,效果更好。】
簡希文怒火中燒,拿起手機啪啪狂按,像要把手機螢幕按碎。
【xx:你每天來說風涼話幹嗎?!】
發完資訊就把手機扔回床頭,懶得去看。
第二天比第一天還難熬,簡希文的狀態更差了。像是重感冒,體溫持續低燒,整個人昏昏沉沉,食慾不振。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想要alpha來抱他。
他癱在床上,昏睡了一天,半夢半醒間,又聽見了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