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純粹在浪費時間。
“說來也巧,在趙氏臨盆一個月前,她的閨中密友產下雙生子,只是沒活幾日就死了——”說到這裡,程國公有些說不下去,他不停地咽口水,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實際上他是真的不願意說。
因為趙雅茹的閨中密友只有一位,那就是淮南孫氏,也是當時的太子妃,當今聖上的大嫂。
可是斯人已逝,太子一家四口,無一存活,登上這帝位的也不是太子。
他不敢再說下去,皇上卻已經聽懂了,他緊緊抓住龍椅,才不讓自己失態。
三十四年前,之所以大燁朝外戰內亂一窩蜂,就是因為大燁朝朝堂傾軋,老皇帝不願退位,更不願承認自己衰老,看見年富力強的太子,出手打壓,甚至引起其他皇子不該有的心思,著實鬥得烏煙瘴氣。
好幾個有能力的皇子都死了,唯有沒能力攪和進去的當今活了下來,被朝臣們推上了這把椅子。
“繼續說。”塵封已久的不堪回憶湧上心頭,讓皇上也變了臉,他咬著牙道。
聽著這不悅的催促聲,程國公渾身打了個顫,實際上到如今,他已然後悔。
要不是趙雅茹死活不肯承認,他根本不願意走到這一步。
原本他打算的,只是揭露程亭鈺不是程家的種,並沒有想繼續下一步,指出他的真正身份,可是如今他找的兩位證人,都被趙雅茹胡攪蠻纏,導致證詞並不可信。
再加上趙雅茹那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
因為程亭鈺的真實身份,牽扯到前太子的子嗣,若是真的,程宗然就是大逆不道,這種大罪哪怕不株連九族,三族恐怕也逃不掉,程國公府一個都別想活。
趙雅茹就依仗著這一點,才有恃無恐,知道他不敢暴露,他也唯有放手一搏。
可是當看到皇上的反應,原本衝動的情緒冷卻下來,就只剩下滿腹的後悔。
前太子是皇上的逆鱗,哪怕皇上最後是靠運氣登上皇上,與前太子沒什麼正面衝突,可是前太子相當聰慧賢德,還沒登基就獲得一票臣子的好感,賢名遠播,也難怪先皇如此忌憚。
皇上登基後,才能平平,文韜武略樣樣不如,根本鬥不過當時的權臣,眾人底下總會有閒言碎語,少不得拿他與前太子比較,當然他只有甘當綠葉的份兒,這種記恨如何能忘。
要不是前太子死得早,一家四口更是死得透透的,在他手裡也絕對活不下去。
“程國公。”皇上見他久久不開口,不耐地敲了敲桌面。
程國公瞬間回神,不敢有任何耽擱,牙一咬頗有些壯士斷腕的意思,沉聲道:“請恕老臣大逆不道,胡亂猜測。程宗然與那位是親朋好友,趙氏與孫氏又是手帕交,他們剛生的孩子,會不會調換成那兩位的雙子之一,保留那人的血脈。”
他原本還是怕的,但是在皇上的漠然凝視下,他只能被迫開口,甚至還像是受到了威脅一般,完全不可控,直接將心底所有的猜測都說了出來,完全沒有保留。
“啪——”的一聲,他的話音落下,九五之尊就拍了一掌椅背。
顯然由於訊息太過聳人聽聞,哪怕是練就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此刻也著實沒忍住。
“你有證據?”皇上沉聲問。
程國公立刻低頭:“沒有,此等大事,程宗然不會告知老臣。”
“全是你胡亂猜的?”九五之尊的聲音越發低沉,似乎要追究他的責任。
程國公一驚,渾身冒汗,額頭上的汗珠子更是直接往下滴,簡直汗如雨下,完全是被嚇唬的。
“雖是猜測的,但並不是無的放矢。依田婆子所言,趙氏所生之子手背有一紅色胎記,而程亭鈺手背並無。而趙氏對程亭鈺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