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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走了?”程國公下意識詢問。
“不是突然想起,當初我與夫人成親的大師的白梅圖……這些都記在冊中,端走……”
從進入內院之後,李管事便拿著賬冊核對,一一念出冊子上的物品,幾乎剛跨進門檻,能入眼的東西都是大房的。
一長串的名字報出,立刻有下人來搬東西。
侍衛們負責守院子,把那些“絆腳石”全都阻擋在外面,而小廝們負責抬重物,丫鬟們則輕手輕腳收拾古玩擺件。
這些人之前在國公爺的院子,已經走過一遭了,對待這些貴重之物有了不少經驗,既不會磕了碰了,動作還十分麻利。
眼見李管事轉了一圈之後,屋子裡各種寶貝全都被帶走,世子夫人只覺得,有把刀在剜她的心。
這些全都是她一件件精挑細選的,還都是心愛之物。
“當初大哥說好了給我們的,程亭鈺他憑什麼要回去?他是要違背大哥的遺願嗎?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你們都給我放下!”
世子夫人氣得跳腳,她當下衝出去,直接搶過一對寶瓶。
“你們是怎麼辦事兒的?四周都是搬重物的,若是傷了世子夫人可如何是好,快把世子夫人攙扶走!”李管事挑了挑眉,隨手指了指兩個婆子。
世子夫人是女眷,還是主子,侍衛們自然是不好處理的。
不過婆子們卻不用多客氣,畢竟都是打著不讓她受傷的幌子,那倆婆子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幹慣了粗活。
世子夫人岑氏見她們上前來,當下也不怕,還張嘴罵人,想要把這些賤婢喝退。
不過來人並不怕她,直接去奪她手裡的寶瓶。
眼看寶瓶要被奪取,她根本不是對手,岑氏直接甩拖她們,舉起寶瓶狠狠地摜在了地上。
“我寧願摔碎了,也不會讓程亭鈺和溫明蘊如意的。二房的人聽著,都給我把東西砸了,不要讓大房帶走任何一樣!”
不得不說,岑氏真的心眼兒壞。
她寧願摔碎了,也不想讓大房稱心如意。
不過這個小插曲,並沒有為難住大房。
李管事只是撩了撩眼皮,那倆婆子立刻架住岑氏,至於二房其他下人們,都被侍衛看管得嚴嚴實實,根本無法作亂。
“作孽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那是侄兒,分明是土匪啊,要逼得他親二叔和二嬸去死啊!”岑氏氣得都站不穩了。
她叫罵一直沒停過,但是這些下人們,都充耳不聞,一個勁兒埋頭搬東西,沒人搭理她。
二房裡要搬走的東西明顯更多,不止世子和世子夫人,還有他們的子子孫孫,屋子裡也有不少。
除了後院住的地方,還有前院的書房等等。
說是分家,但是以大房搜刮的狀態來看,簡直堪比蝗蟲過境,但凡冊子上有的東西,那是一點都不留。
當然有些人和岑氏一個心思,你不讓我用,那我也不讓這東西被帶走,非常光棍地砸了。
李管事有備而來,直接帶著珍寶閣的掌櫃而來,但凡被砸了的東西,一一讓掌櫃的估價,然後搬走那人院中等價的東西當做賠償。
這麼一搞之後,二房就差被掘地三尺了。
溫明蘊聽著二房的摔摔打打聲音,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好不容易遇到這個熱鬧,可不能錯過了。
她直接去了程晏的院子,就見他拿著一杆紅纓槍在耍,不過顯然他並不算熟練,平時使慣了刀,如今換成這樣長的武器,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他不信邪,依然用力抓在手中來回舞著,並不願放棄。
溫明蘊沒有出聲,坐在石凳上,邊喝茶邊觀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