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準了他,擺明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樣。
“玉芝香粉鋪,成記食肆,天通錢莊……”男人似乎開啟了什麼東西,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便一字一句地念著各種店鋪名。
這些名字異常耳熟,全都是望京裡繁華街道的店鋪,還都是生意興隆的旺鋪,甚至有好幾家店,溫明蘊都去光顧過,也是貴族圈女眷們喜歡的地方。
溫明蘊聽著聽著,耳朵不由得豎了起來,心裡也產生了幾分好奇。
大半夜的,他念叨這些店鋪名做什麼?
“這是鋪子的房契以及掌櫃們的契約。”程亭鈺讀完一溜店鋪名之後,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並且伸手放下什麼東西在床上。
因為靠近溫明蘊的後背,所以她瞬間感覺到了。
“京郊西南景村的溫泉莊子,衛城村的梅花莊……”他又唸了幾個莊園名。
這些田莊還不是普通種地的莊子,全都是精心建造好的富貴莊子,用來享樂和休養,哪怕是望京的世家貴胄們,都知道這些莊子絕對造價不菲。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網紅都想去的地方,風景秀麗,人間理想。
這回溫明蘊再也無法裝睡了,瞬間起身,扭頭看向他。
男人的懷裡抱著個木匣子,手裡拿著厚厚一疊契據,每讀一個名字就翻過一張契據。
“這些是田莊的地契,以及裡面下人的身契。”
說完這句話,他又將這些契據放到了床邊,和那一摞店鋪的房契擺在一起。
溫明蘊的腦子一熱,她已經聽到了金錢的聲音。
“你什麼意思?”她努力讓自己的視線,從地契房契上移開,轉而看向他。
雖說她不是掉錢眼兒裡,但是面對這麼厚重的利益,誰能把持得住。
程亭鈺簡直就是扛了一座金山銀山過來,堆得滿滿當當,還散發著金光銀光,處處瀰漫著金錢的銅臭味,她恨不得在山上打滾。
“這些是程亭鈺剩下的半副身家了,今日全給夫人。”他斬釘截鐵地道。
溫明蘊先是一驚,忍不住想伸手去拿契據,但是又忍住了。
“當初說好的,要我教程晏成才,並且與你成親,才將那半副身家給我。如今無功不受祿,你又把剩下的這些都給我是什麼意思?”她眯起眼睛,努力讓契據遠離視線,不要影響她的理智。
她不斷在心底告誡自己,不要被金錢衝昏了頭腦。
“那一半是為了程晏,這一半自然是為了我自己。”男人回答得相當認真。
這話倒是讓溫明蘊眼皮一跳,老男人足夠果決。
“程亭鈺,你再把話說得清楚點兒,別弄這些模稜兩可。你當初要我教程晏成才,如今為了你自己,總不可能也是要我教你成才,想給我當兒子吧?”溫明蘊皺眉。
“夫人如此聰慧,應該猜中我的心思才是。那一半買你教程晏,這一半自然買我當你的夫君。不只有夫妻之名。”他態度認真地解釋道,語氣裡甚至帶著幾分鄭重。
“你想有夫妻之實,你想睡我?”溫明蘊瞬間瞪眼。
不怪她提起夫妻之實,只能想到這些事,而是她對古代男人的思想,實在沒抱什麼期待。
雖說程亭鈺在她面前一直表現得不錯,從來不提猥瑣話題,也不會對她有什麼口花花之類。
但是今晚她故意提起白日的他,還說出曖昧的話,興許是打通了這位程家大爺的某些思想,讓他迫不及待了。
“睡——”他被她簡單粗暴的態度給震驚到了。
哪怕他知道溫明蘊不是一般姑娘,可依然沒料到她如此膽大。
男人輕咳一聲,立刻搖頭:“睡沒想過,也想象不到。”
“那你想到哪一步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