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手習慣性地摸上了腰間的刀柄。
眼看就要打起來,關鍵時刻姜院判開口了。
“病人原本就體弱膽小,又是被你們給嚇成這樣,還跟進去,待會兒我要給她施針,若是醒過來看見你們這些凶神惡煞的人,再嚇得暈過去,可就不一定能醒了。”
曹秉舟頭疼於手下的沒眼色,他正和溫博翰掰扯,這些人還拖後腿。
“行了,救人要緊,我們是錦衣衛,法理無外乎人情。都在門外守著,不許進去打擾姜院判。”
他的話音剛落,溫博翰就嗤笑出聲,甚至不雅地翻個白眼,顯然是嘲笑他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曹秉舟咬了咬牙,當了錦衣衛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這麼憋屈。
錦衣衛橫行霸道這些年,當然也有失利的時候,可大多是面對權貴折腰,如今竟然栽在一個女人身上,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
姜院判背上藥箱出來的時候,對上溫博翰的視線,直接搖頭嘆息。
“中途三姑娘睜開眼一回,但是很短暫,又昏迷了。她受驚嚇過度,再有二次受辱,火氣堆結於心。若是不能吐出來,就得準備後事了。”
“什麼,誰侮辱她了?”副指揮使連忙追問。
全體錦衣衛都挺難以置信的,溫家這姑娘不止身體柔弱,還氣性這麼大。
曹秉舟不過嘴上花花兩句,就真的能把她氣半死,還讓準備後事?
都嚴重到這個地步,曹秉舟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這溫家要是能坐實與舞弊案有關,別說氣死個姑娘,哪怕錦衣衛再殺兩個人,曹秉舟也有法子糊弄過去。
可現在他不敢肯定,而且趙文能供出溫博翰和蔡耀輝,也實在是沒東西可說,又扛不住大理寺的逼供,連昨天拉了幾回屎都報備出來了。
光憑那些東西,根本無法定罪。
這種時候溫家姑娘要是死了,還是錦衣衛強闖後宅,指揮使帶頭羞辱姑娘,罪名卡得死死的,皇上要是借題發揮的話,說不定整個錦衣衛都要玩完。
“我送送姜院判。”溫博翰追上姜院判。
曹秉舟使了個眼色,立刻有錦衣衛跟上。
“姜院判和溫大人提到了藥方,還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以及感嘆三姑娘未能出嫁。”
很快,同去的錦衣衛就回來了,並且湊在曹秉舟的耳邊彙報。
“出嫁?溫家都要準備後事了,還說出嫁的事情?”曹秉舟立刻抓到不和諧點。
副指揮使道:“大人,是這樣的,這位溫三姑娘今年都二十二了,還沒定親,就是因為身體虛弱,溫大人一直憂愁這點。這在整個望京都不是秘密。”
曹秉舟立刻閉口不言了,心底嘀咕,就這種女人,誰敢要?
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只是輕輕碰一下,她立刻大叫著有人摸她。
這得多恨嫁啊。
最終溫博翰還是被錦衣衛帶走了,就算是為了錦衣衛的面子,也不可能空手而歸,否則傳出去,以後再抓人就不太好辦了。
只是原本準備最差的地牢,蛇蟲鼠蟻一窩的房間,完全用不上。
副指揮使親自領著溫博翰,去了最好的牢房,乾淨又整齊,還點過香薰,這種牢房一般是關押未定罪的皇子和異姓王,如今讓一個四品官進來,就代表了錦衣衛的討好之心。
當然那些逼供的刑罰,更不敢往他身上招呼,就算是審訊,也是相當文明地詢問。
“姜院判,小女還是未清醒,她會不會就這麼一直沉睡下去?”陳婕領著姜院判,邊走邊急切地詢問。
姜院判縷著花白的鬍鬚,長嘆一口氣道:“是有這個可能的,溫夫人要做好準備。”
陳婕一聽這話,頓時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