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加深,栗色眼眸裡的沁涼像是一條靜止的河流雀躍起來。
用他戴著藍寶石戒指的手,從上到下撫摸白孔雀纖細修長的脖頸,突然挑了挑眉:“你不是也很喜歡嗎?看到開屏的時候,笑得很可愛的樣子啊。”
謝剎毫無表情,烏黑的眼眸毫無波瀾,像是沉著死氣,一眨不眨盯著他:“變回來。”
覃耀祖手指撐了撐額頭,輕輕吹了一下劉海,為他理科生式的貧瘠的審美感到無趣的樣子,稍稍拉長的尾音:“嗯,現在還不行——表演要開始了,園長還等著呢。”
謝剎的精神力凝成一柄纖細的薄刃,忍無可忍一樣猛地撞擊在銀色的牢籠上,撞出一陣波紋。
他烏黑的眼眸安靜地看著那隻白孔雀,神情清雋乾淨,眼神純粹乖順,甚至像是下一瞬就會露出溫柔眷戀的微笑:“哥哥閉上眼睛,不要看,我的樣子……可能會嚇到哥哥。”
那清雋英俊的面容,表面的安靜無波下,眉骨眼角鼻翼,若隱若現抽動的蒼白陰鬱,像是有什麼巨大充滿破壞力的東西,要從那永遠安靜,永遠清澈的,少年一樣乾淨的骨骼下掙扎顯露。
“不行啊。”覃耀祖的手輕輕放在白孔雀的脖頸上,微微偏著頭,像是寄生於白孔雀之上的黑色魂靈,人類俊美無暇的面容和白孔雀美麗的面容相貼,一瞬不瞬看著謝剎,奢靡的嗓音呢喃,如同情人的耳語,“籠子是特別的東西,整個副本里最堅不可摧的規則,只是這樣可無法破壞。”
他極輕的嘆息,輕慢甚至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溫柔,懶洋洋的說:“嗯,努力通關吧,在這之前,不會讓親愛的有事的。”
他的臉蹭蹭白孔雀的脖頸,伸了伸懶腰站起來,就像另一隻黑孔雀化身的人形。
“園長是你嗎?”謝剎的手指緊緊握著冰冷的籠子欄杆。
覃耀祖的右手撐著梧桐樹,自下而上抬著下巴看著他,唇角微微翹起:“現在還不是呢。”
在梧桐樹上方,像是陰雲的間隙灑落金色的陽光光束,照在覃耀祖黑色的西裝和白孔雀的翎羽上。
光束如同一道天階,整個籠子跟著一起被升起,包括站在牢籠外面的謝剎。
覃耀祖像是微微意外,隨即露出縱容一樣的忍笑,無所謂地說:“想跟來看看嗎?可以啊。”
不僅是這座籠子,整個一區所有裝著寵物的籠子都升了起來。
這些數量不可能只是由玩家變成的動物,還有其他npc人類變成的動物。
謝剎不僅看到了籠子裡的動物,也看到了跟覃耀祖和【與狼共舞】一樣衣著的玩家和npc,這些都是備受園長信賴的優秀員工,優秀的飼養員和馴獸師。
只有灰白衣服的謝剎是唯一的例外。
籠子升得極高,導致籠子外的謝剎似乎只要稍有不慎就會掉落,摔得粉身碎骨。
像是戳破藍色蒼穹一樣,高到彷彿到了傳說中的天堂,這些籠子終於不動了。
天穹之上,彷彿白雲一樣的道路,所有的籠子自動沿著這些雲路滑翔到一個巨大的琉璃一樣半透明的廣場。
像是傳說中的神明的殿堂。
所有的籠子被放置在鬥獸場一樣的巨大廣場,腳下是半透明的藍色天穹,四周是圓形的觀眾席,上面烏壓壓的坐滿了衣冠楚楚、歡呼雀躍,正等待著演出開始的觀眾。
正面是一座金色巍峨聖潔的神殿,毫無意外,那位傳說中的地獄馬戲團的園長就在那裡。
梧桐樹並沒有被一起帶上來,上來的只有籠子。
覃耀祖微微側首,下巴抬起的弧度輕慢矜傲,漫不經心地笑著對謝剎說:“你現在的身份在這裡恐怕不行。”
說完,覃耀祖的手指放在領口,優雅修長的手指開始解黑色西裝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