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剎。
謝剎抬起眼,在虞星之身後,站著那個沒有戴金絲眼鏡的男人。那個人好奇地微微偏著頭,唇角高高揚起,沁著水霧的栗色眼眸冷涼,明明毫無笑意,卻又笑容燦然。
一個面目模糊線條冷硬的紙人站在虞星之身後,舉著一柄鋒利雪亮的刀。
“住手!”
……
謝剎猛地睜開眼。
他並沒有在棺材裡,眼前也沒有那個男人,更沒有虞星之。
他躺在和夢境裡極其相似的山坡上,四周滿是綠林。
謝剎站起來,想起剛剛不知是夢境還是幻覺的畫面,最後一幕虞星之手指著的方向。
他看向左手邊,向那個方向走去。
低矮茂密的樹叢,大朵大朵紅色白色的杜鵑花。
早就過了杜鵑花的花季,這裡的花卻開得盛極,在空曠的山谷裡唯美如畫。
謝剎往前走的腳步卻驟停,呼吸也一窒。
星際人的視力都極好,即便是這樣的距離,他也一眼就看見了。
花叢裡錯落有致的白色,並不是什麼杜鵑花,而是一具具發白湮滅的骨骸。
豔紅的杜鵑花從半幅小孩頭骨的地方長了出來。
謝剎一動不動一眨不眨地看著,耳邊忽然迴響起那個人奢靡低沉的聲音,像暗示著什麼一樣,對覃媛說:“……覃家已經很久沒有小姑娘了。我很期待。”
還有那句微不可聞的,謝剎沒有聽清的呢喃,終於清晰了:“你會讓她活下來的,對嗎?”
第25章 演出開始了(一)
【……為了讓遊戲增加一點趣味,地獄會為諸位隨機安排一位隊友,請務必和隊友相親相愛,祝你們活著到達下一站地獄。】
跟花臂男和浮誇貴族風運氣好分在一起不一樣,廣場欺凌虞星之的三人組裡,黃毛和一個陌生人分到了一組。
雖然沒能和熟悉的隊友在一起,但黃毛並不擔心。
他很擅長玩遊戲,很快就發現了精神力被限制不能實體化的事情,短暫的慌亂之後就穩定了心神。
黃毛和他的朋友們都不是什麼想策略能苟就苟的人,相反他們無論玩什麼遊戲都能很快上手,成為中流砥柱。
用更直白的話形容,那就是傳說中的毒瘤玩家。
只有他們欺負別的玩家的,斷沒有在別的玩家手裡被動反擊的。
所以,察覺到限制條件後,黃毛的第一反應絕不是合作,而是立刻設伏淘汰了剛剛進入遊戲打了個照面的陌生隊友,將遊戲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但是,到底是第一次在不依賴精神力的情況下戰鬥,黃毛也多多少少掛了彩。
他的眼睛倉促之下被對方撒了一把土,等他淘汰了對方,用揹包裡的水清洗眼睛,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
黃毛的眼睛又紅又腫,視線跟突然近視了五百度還沒戴眼鏡一樣。
他站在那裡用發紅的眼睛看了看,沒看到一個npc,就看到門口一堆紙人。
這還是他站在那裡下意識伸手扶牆的時候才發現的。
“晦氣。”
黃毛看了眼那個辦喪事的宅子,嫌惡地走遠了一些。
他看著這裡的地形,怎麼這麼久了一個npc也沒有?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