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甚至沒有看清楚對方是男是女,只記得那高挑的身姿和那把雪亮的刀刃。
躲,一定要躲起來!
“葩葩!”但是,那個小紙人還在到處找著他。
黃毛一瘸一拐,不知道是該害怕小紙人會發現自己,繼而讓那個殺人魔找到他,還是擔憂小紙人的叫聲引來殺人魔。
他可還記得,路上遇見其他紙人的時候,那個殺人魔可是毫不猶豫一視同仁全都一刀殺了的。
不僅是紙人,即便是要殺黃毛的活人,那個穿喪服的人也一併殺死了他們。
“葩葩!”小紙人可憐可愛地喊著,向遠處摸索走去。
“你可別喊了啊!你再喊我也不會出去的!”
黃毛小聲說,腳下卻忍不住往小紙人去的方向挪動。
……
長街上。
鋪天蓋地的紙人、活人向著謝剎撲殺而去,幾乎是眨眼間,又撲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謝剎依舊站在那裡,像是沒有動過一樣。
白色長袖掩住半個手掌,露出的手指攥著一截美工刀,鮮血順著刀鋒滴落。
淡淡黑眼圈的烏黑眼眸沉靜,蒼白清雋的面容上神情幾乎靜止,像是放空一樣冷淡倦怠。
難以理解和描述的神情,讓這樣的謝剎比起活人更像一個精美的人偶。
所有試圖阻攔他腳步的存在,無論是紙人還是覃家的男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灰濛濛的天穹下起了小雨,打溼了他微長的頭髮。
那張蒼白安靜的臉,在黑色潮溼的烏髮映襯下,透明一樣發白,連微抿的唇色都極淺。
頭髮未曾遮住的雙眼,烏黑專注,一直一直看著長街另一頭的覃耀祖。
覃耀祖的頭上飄著一把白色的紙傘。
在陰霾陰鬱的背景裡,他的身上似乎只有兩種顏色,墨藍色的西裝,還有玫瑰一樣的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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