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手札,將手札的內容念給謝剎聽。
謝剎的臉上蒼白極了,靜靜地聽著,忽然說:“紙人母親說自己活著的兒子只有九個?”
虞星之仔細確認了一眼:“是。”
謝剎烏黑的瞳眸微微睜開:“那覃耀祖是誰?”
覃耀祖是最後一對出生的龍鳳胎之一,紙人母親的手札是死後書寫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小兒子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除非,他們見到的覃耀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覃家的小堂叔。
兩個人面面相對,怔然。
那個人是誰,只能是一個謎了。
謝剎吸了一口氣:“他既然說了再會,以後就一定還會再遇到。先通關出去,手札上還有寫什麼嗎?”
虞星之沉默了一瞬。
謝剎伸手接過手札,翻到了最後一頁,毫不意外上面的通關要求。
他合上手札,平靜地對虞星之說:“原本通關的方法很多,但現在來不及了,你進去棺材裡。”
虞星之看著他,水藍色的眼眸溫和寧靜,他沒有說話,只是將重傷的謝剎抱起來,溫柔小心地放進棺材裡。
謝剎的手指抓緊棺材邊緣,烏黑的眼眸安靜地看著虞星之:“沒有必要,我還有其他通關方式。”
虞星之的眼眸微彎,水藍色的眼眸即便在陰霾恐怖的背景下,也像是風光澄澈:“但是你的時間來不及了。你說得其他方式,我也可以找。”
他看著謝剎:“遊戲對我而言有些困難,一路上除了拖後腿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至少最後一刻,想為謝剎你做些什麼。”
謝剎清雋蒼白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你沒有拖我後腿。一開始就說好了,帶你通關。”
虞星之的笑容如微風輕盈:“他說得沒錯,只是萍水相逢的隊友而已,但是知道謝剎一直沒有放棄找到了我,不管你是出於任何理由,看到你出現的那一瞬間,真的很高興。再會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奶糖和只剩一點能量的繃帶。
溫柔笑著,將那顆奶糖放在謝剎的手中,將那一小塊繃帶貼在謝剎的心口。
那裡傷口凝成一隻猙獰的蛇形狀。
“很疼吧。”
他抬手,輕輕揉了揉謝剎的頭髮。
水藍色的眼眸清澈淺淺,像琉璃一樣脆弱美好:“希望還能有機會再見。”
謝剎最後一眼,看到虞星之站在靈堂的臺前,背後是柳樹村漫天的雨霧,靈堂燒燬的殘梁匡成一副畫卷,穿著白襯衫的虞星之站在那裡輕輕地看著他,整個人燃燒起來。
像是被永遠留在了那裡。
……
算了,死了算了,玩什麼遊戲,是遊戲玩他!
當黃毛被手札上的通關陷阱氣得抓狂的時候,小紙人慢慢走到了他身邊,紙手臂抬起來:“葩葩。”
黃毛頓時整個人沒有站穩,一頭栽進了棺材裡。
棺材很深,進去後像是踩進了虛浮的深淵沼澤裡,黃毛手忙腳亂撐著棺材邊沿,這才沒有整個人陷阱去。
“你在搞什麼?”他本來就已經被氣炸了,小紙人的行為頓時讓他的怒火徹底燎原。
雖然一直很嫌棄小紙人,但不知不覺在黃毛的心裡,還是把小紙人當成了特別的,他沒想到小紙人會對自己下手。
即便是這個時候,也是生氣它不分輕重的惡作劇多過被背叛的傷心震驚和不可思議。
小紙人站在被挪開一點的棺材蓋上,小小的身影看著棺材裡的黃毛,那張依舊醜醜的有些怕人的臉五官已經開始明顯起來,至少像個人了。
“葩葩。”依舊軟軟糯糯的聲音。
黃毛兩手努力撐著棺材沿,不至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