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嗎?”覃耀祖隨意看了他一眼。
“前一句。”
“哦,”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次他沒有看謝剎,目光直視前方公路,唇角微微上揚,“就是字面意思,不要說。”
“為什麼?”謝剎本來想說,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但忽然一想,這個人可能還真的知道。
覃耀祖抬起手指,撐了一下額頭,像是無從說起,他這次也沒有看謝剎,有些無聊無趣的樣子:“你知道遊戲的魅力是什麼嗎?就是這種把自己隱藏起來,以一種全新的形象和陌生人在一起的新奇,區別於現實的身份地位。你以為的對方並不一定是對方的真實面目。而且,他沒有回應不就已經代表了態度嗎?”
“嗯。”謝剎的臉上沒有波瀾,那一聲應答也看不出絲毫情緒,僅僅只是知道了而已,無意和這個人談論更多。
說完,謝剎就上了面前的公交車,準備下線。
沒想到,下一刻覃耀祖也上來了。
遊戲裡的公交車是用原木做的,車上到處開著花,直接從車窗木頭裡長出來。
像是觀光的花車一樣,而不是真正的交通工具。
所以,按理來說這樣的車是根本不可能讓人暈車的。
更何況,覃耀祖身為一個boss為什麼忽然要跟普通人一樣坐公交車?
“在我們地獄,魔王也僅僅只是一份工作而已,需要上下班,有時候還要出差,朝九晚五偶爾休假,當然也有工資。”
這麼不靠譜的話。
誰給他發工資?自己給自己嗎?
謝剎看了坐在他斜前方座椅上的覃耀祖一眼,沒有說話。
從那個人嘴裡說出的話,最好半個字都不要信。
男人沒有坐靠窗的椅子,而是更接近過道的,隨意靠在椅背上的樣子,就像是坐在什麼高階優雅的殿堂。
和虞星之一樣的側臉的線條和面板,經得起最嚴酷直接的打光。
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反而像是發生了某種扭曲和過濾,讓光影本身變成了一種夢幻一樣不真實的發白。
謝剎忽然一頓,看向窗外。
不是陽光發生了扭曲,而是窗外的世界整個光線都有些奇怪。
車上的其他人陸續也發現了,發出驚訝的聲音,還有讓司機停車的。
這些人謝剎之前完全沒注意,但現在稍一回憶就想起來了,似乎在覃耀祖出現說話的時候,這些陸續經過站臺附近的人就停下了腳步。
有些人是真的想要在這裡下線,有些是被那個男人吸引,偷偷想要看幾眼或者直接偷拍。
但也有幾個一臉不耐兇悍的男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出現在車上。
“怎麼回事,車子怎麼在懸崖峭壁上行駛?”
“天那,都違背重力了,直接垂直九十度上下!”
“司機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下線不了?”
“吵死了閉嘴!”
“我還想問怎麼回事呢?懲罰副本為什麼會有這些人?”
此起彼伏的尖叫慘叫按捺驚恐的憤怒聲。
這些聲音隨著越來越驚險的車子行駛路線,不斷髮出慘烈的叫聲。
但在這些驚慌失措的叫聲裡,謝剎前方的男人始終從容。
謝剎的視野看去,那個男人好整以暇坐在椅背上,雙手抱胸,即便車子渾身散架一樣瘋狂亂竄顛簸著,他也像是毫無感覺。
不,謝剎看著對方臉上露出的彷彿有趣至極的輕慢忍笑,挑眉,唇角揚起燦然矜傲的弧度,豈止是安之若素,簡直就像是愉悅享受。
“懲罰副本,這是怎麼回事?”謝剎捕捉到車上那個一臉兇悍的男玩家說出的詞。
覃耀祖抱臂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