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太沒有回答,回答謝剎的是她的兒子:“是我弟弟,他那時候也才十四歲還沒成人,就是不懂事說錯話又能怎麼樣呢,唉。”
謝剎沒什麼表情:“節哀。因為那個人可能和紙人是一夥的,所以你們想到了找他是嗎?”
老太太用別在衣襟上的帕子按了按眼角,點頭:“當家的覺得他再怎麼親近紙人,到底是覃家的人,所以就去找他,問他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局面。不能讓紙人再這麼隨心所欲殺下去了。”
“那個人怎麼說?”
“那個人起初不說話不理會,他向來是除了剪紙做紙人對什麼都不看一眼的。當家的就撩起衣襬給他跪下了。說什麼對不起,疏忽了什麼的,也不知道許諾了什麼,那個人就點了頭。然後,他說了一個辦法:讓覃家主動上供。”
謝剎的眼眸微闔了闔:“怎麼叫主動上供?”
老太太的兒子主動接過來:“小堂叔說,紙人最想要的是覃家人的血,外頭的人不算,只要覃家每隔一定時間死個人就可以了,紙人喜歡死亡,喜歡覃家辦葬禮。”
這就是覃家喪事不斷的原因嗎?
但是,什麼叫只要覃家每隔一定時間死個人就可以?死人難道還是可以控制的?
謝剎烏黑的眼眸看向他們,低沉的聲音極輕:“所以,你們是怎麼主動上供的?”
第18章 紙人索命(三)
男人被他看著,情不自禁擦了擦額頭的汗,嚥了口唾沫:“我們可不敢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這事……”
老太太又按眼角:“這事慘啊。放著不管紙人就到處霍霍,遲早傳出去連累一大家子沒活路。當家的就和我們商定怎麼辦?這事能商量出個什麼結果,這可是人命啊。當天回去大家都睡不著,留下要死,出去還是死。半夜裡忽然就被喊醒了,原是我那可憐的婆母上了吊。那群紙人興奮得就跟過年似的,葬禮前後置辦了三個月,紙人就消停了一年。”
“家裡的喪服幾乎就沒有換下來過。一開始一年一次,每年的人選老人們自己心照不宣定下了。持續了幾年光景,大家都習慣了。忽然有一天,那個人整理了行李說要離開。”
“他走的那天,大家真是不敢表現出來,但心裡都覺得鬆了一口氣。他走以後,家裡的孩子也能到外頭去上學不回村裡了。那幾年光景真的好,大家都覺得有了盼頭。但是好景不長。”
“誰都沒想到啊,他這一走那群紙人就慢慢破壞起規矩了。索要祭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從一年一次到半年一次,再到三個月一次,甚至更短。覃家人再多也死不起啊。可不滿足它們,它們就去禍害村民,沒人能約束它們……”
謝剎看向靈堂上供奉的牌位:“所以,這個人是怎麼死的?表少爺,車禍?紙人身上的衣服是車禍嗎?”
老太太的傾訴被打斷,整個人一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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