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剎想起之前被自己質疑是園長的身份時,覃耀祖說過的話——現在還不是呢。
難道,覃耀祖想要成為園長?
謝剎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悄然走進了那座神殿之內。
神殿內。
覃耀祖當然就是這麼想的,成為新的地獄馬戲團的園長。
當那個穿著華服,渾身帶著珠寶飾品,把自己罩在黑色絲綢一樣袍子裡的園長走出來的時候,迷戀地注視著神殿內的籠子。
籠子裡並不是白孔雀,而是穿著白襯衫的虞星之。
事實上,人類本來就不會因為進入籠子而變成什麼動物,改變的只有他們在籠子外的人類眼中的形象。
虞星之始終都是虞星之,至少在他自己的視線裡看去,他一直都是虞星之的樣子。
這才導致,變成孔雀還是變成仙鶴,並不由籠中的人自己掌控。
開屏什麼的,也比真正的孔雀要難一些。
園長緩緩走出黑暗高大的寢殿,走向籠中那個彷彿在發光一樣美麗的青年。
青年水藍色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他,皎潔無暇的面容,清透像是脆弱易碎的琉璃,沒有絲毫防備的樣子。
“你真美。”園長,一個外表像是人類,身高卻有兩米三左右,比例異於人類,面容的五官瘦削,難以用英俊或者怪異來形容的長相。
就像是人類想象裡一切強大象徵魅力和能力的意象,堆疊而成的想象中的人類。
園長也穿著黑西裝,和正常人比例迥異,過分華麗和莊重,一頭金色的長髮。
虞星之靠著牢籠坐在籠子裡,園長站在籠子外注視著他,顯得兩個人的身高差異極大。
“你是地獄馬戲團的園長?”虞星之溫和地詢問。
園長垂眸迷戀地看著他,那張英俊強大又怪異如鬼魅的臉:“是的,我是。別擔心,以後我會保護你的,在我這裡,沒有什麼會傷害你。”
虞星之看著他,那雙水藍色的眼眸沒有畏懼也沒有任何緊張,有些微的好奇:“你是怎麼成為園長的?”
園長這才微微警惕,但那雙眼睛依舊緊緊注視著虞星之:“這個口吻,你認識我?”
“嗯,不是我,我的父親見過過去的你,稍微有些意外來著。”回答園長的並不是籠子裡的虞星之,而是園長身後幔帳陰影裡傳來的,一個奢靡輕慢的嗓音。
園長先是緊緊盯著籠子裡的虞星之,看到他沒有說話以後,立刻警惕地回頭去看身後。
靠著黑色幔帳,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裝褲的覃耀祖,輕抬左手,輕慢地打了個招呼。
他微微抬著線條完美的下巴,栗色沁涼的眼眸一瞬不瞬落在園長的臉上,雙手抱胸懶懶地倚靠著幔帳的柱子:“本來想隨便殺掉就好,現在發現是個舊相識,稍微就有些好奇了。”
園長戒備地盯著他,並沒有任何恐懼,就像是完全不相信這個人有能力做出他所說的威脅:“舊相識?我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像你這樣的人。如果記得,我不會忘記的。”
覃耀祖像是被取悅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燦然蠱惑:“不是說了嗎?見過你的不是我,是我父親,是很久以前了,你可能不記得他,那時候他還是個十幾歲的未成年小孩,你還被耍猴人繫著繩索,在街上表演來著,對了,你的那個同伴它怎麼樣了?哎,都是因為你們,父親對世界的厭惡,好像就是從認為那隻小猴子一定會死掉開始的。”
園長瞪著可怕的眼睛,那張怪異英俊的臉,尖利的牙齒長出,慢慢開始像個猴子起來。
“你說的那個人,也是圍觀的某個因為我們的痛苦歡笑著的人類垃圾吧。呵,呵,是死了,死掉了,所以你們也一起去死吧!每一個人,我記住的每一張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