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就在這裡,他全程都聽到了。
黑暗的小房間裡。
捂住虞星之口鼻的手慘白如月光,如白骨。
虞星之的掙扎微弱得忽略不計,水藍色的眼眸睜大,幾息就失去了意識。
黑暗裡,慘白的手臂慢慢發生了變化,就像是被遮掩的月光從雲層裡露出來了一樣,那雙手臂慢慢變得像活人的一樣。
站在虞星之身後的黑影,在謝剎的目光裡也顯露出了全身。
一團類人形狀的紙雕,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比照著暈倒在那裡的虞星之的樣子塑造出來。
像是從長眠中緩緩甦醒過來,發出一聲呢喃慵懶的嘆息,睜開了眼睛。
一雙黑暗中也熠熠生輝,如同深淵冰河一樣,危險美麗的眼睛。
他的頭髮很長,整個披散下來,微微歪著頭,沁涼幽暗地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門外的靈堂。
那時候,老太太正在講述:“……大約是當初害死祖上和主母時候見了血,尋常的祭祀犧牲都沒用。這時候有人想起個人。”
黑暗屋子裡的人忽然笑了,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燦然危險的笑容。
所有的燭火在那一瞬間搖晃。
黑暗的小門無聲關上。
窗戶開啟,被喚醒的覃耀祖輕鬆地抱起暈倒的虞星之,跳出了窗外。
謝剎緊跟其後。
覃耀祖不緊不慢往前走,無數沉默的紙人,朝聖一樣朝他走來。
那些紙人就像是徹底瓦解一樣,變成一張張雪白的紙飛舞著,整個紙人分崩離析不見。
覃耀祖把虞星之放在路邊,讓他靠著一戶荒廢的門,靈巧的手指隨意折著東西。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