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都是鋪墊和廢話,”馮蔚然直截了當,“你喜歡唐漾。”
菸頭顫下一束菸灰。
蔣時延緩吐菸圈:“我記得我們以前說過這個問題——”
馮蔚然語速壓制:“那你能接受漾哥在別的男人面前醉酒,被別的男人送回家,你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說不定那人還趁著漾哥喝醉半推半就親一下,親兩下,親著親著……”
煙掉下28樓墜入溼潤的草地。
蔣時延喉嚨發緊,切斷電話。
回到臥室,他坐在地上,安安靜靜看了唐漾許久,然後去了廚房,再然後,隨手找了條毛毯,披著窩到唐漾床旁的小沙發裡。
————
唐漾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蔣時延把自己送回家,自己給他上藥,男人的肌肉勃發而美好,自己上著上著藥,忽然鬼迷心竅,拽著他衣領胡亂吻他。
他很為難,但終究血氣方剛,沒抵過自己軟磨硬泡。
兩人糾纏一路去了臥室,她脫了他的西服外套,然後脫他的襯衫。
兩個人都很急,可越是急,越是脫不掉,她卡在他襯衫第二顆紐扣的位置,反覆牽扯反覆糾纏輕輕重重抵死纏綿,就像襯衫扯落之後……夢的後半段一樣。
蔣時延昨晚忘了拉窗簾,唐漾被早晨第一縷陽光喚醒。
她身上痛是真的,腦袋重是真的,但也是睜眼之後,她意識到這是一個夢。
她外套和襪子脫了,妝卸得七七八八,而夢裡的男人此刻正窩在沙發上,沒有騷,沒有浪,本分得不像話。
沙發很短,一米五。
蔣時延高,一八八。
他腿難受地收在身前,薄毯蓋住了精緻的下半張臉。
很多人願意用氣質高於長相來形容高階感,但不可否認,長得好看的人,氣質大多出眾。蔣時延臉型立體,眼角狹長,他勾唇時,常有眼帶桃花的意味,吊兒郎當一說話,又是玩世不恭的姿態。
高中之後,唐漾就鮮少見他睡顏,睡著也是面如冠玉,鼻樑挺拔,兩扇又長又密的睫毛柔軟地覆在眼窩上,暉光順著他睫毛落下,他睫毛輕輕顫,唐漾半靠著床頭,心口微微癢。
大概是唐漾的目光太炙熱,大概也是這樣的睡姿太磨人。
沒一會兒,蔣時延眼皮動了動,睜開,唐漾目光沒來得及躲,撞了個結結實實。
“你醒了?”蔣時延沒注意。
“嗯。”唐漾應一聲,目光心虛地躲掉。
蔣時延臉揉揉眼睛坐起來,一邊疊毯子一邊微啞著嗓音道:“鍋裡給你熬了小米粥溫著,你眯一會兒起來估計剛好,醒酒藥在茶几上記得吃,”說著,蔣時延打了個哈欠,下地找拖鞋,“我太困了我要先回去了。”
唐漾看他走路都走不穩,哪兒還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她一邊暗罵自己禽獸,一邊不好意思道:“我昨晚應該沒鬧很久吧,我醉了會困……你幾點睡的啊?”
蔣時延:“三點多吧,五點多起了一次。”
唐漾下床:“要不然你在我床上睡一下吧。”
蔣時延:“別,我想回去洗個澡。”
唐漾:“我送你。”
蔣時延揚揚手機:“我給助理發簡訊了。”
兩人一起出臥室,唐漾送他到電梯口,耳後微紅著:“昨晚那個……謝謝你。”
蔣時延本來要進電梯,聽到這話,他俯身偏頭,俊臉和噙著笑意的低音忽然而至:“要怎麼謝啊?”
“蛤?”唐漾就是說個順嘴話,結果撞上他滿眸溫柔和認真,登時紅了耳廓,愧疚得舌頭捋不清,“你,你想我怎麼謝啊……”
昨晚舔我手指的時候不挺靈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