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碰到我,然後杯子是我自己摔的,頭髮是我自己弄亂的,衣服是我自己扯的。”
蔣時延仍舊無聲,唐漾聲音也越來越小:“然後襯衫頂上那顆釦子……也是我自己解開的。”
從始至終,甘一鳴沒料到唐漾這一步,他根本沒反應過來。
唐小錯交代完全部,蔣審判還是沒反應。
唐漾被他手掌的溫熱包裹住,掌心稍稍起了薄汗。
安靜間,她回憶完全程。
“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唐漾頓一下,“不擇手段。”
她扯了扯唇。
“沒,”蔣時延握她的手慢慢收攏,“當時那樣的情況,你做的是最好選擇,也是最優選擇。”
唐漾做了一盤博弈。她和蔣時延相識多年,有著徹底的默契和信任。她在蔣時延站隊的前提下,賭的是魏長秋的臉面和周自省的底線。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她和匯商撕破臉皮,另尋出路。而最好的結果,如下午一樣,借刀制人,釜底抽薪。甘一鳴的倚仗是魏長秋,將甘一鳴連足拔起、滅他根基的,也是魏長秋。
和蔣時延最初安排一休做倩倩營銷的思路完全契合。
“可你在生氣?”唐漾偏頭看他,撓了撓他的手心。
蔣時延呼吸紊亂,隨後:“沒有。”
唐漾篤定:“你真的在生氣。”
蔣時延否認:“沒有。”
唐漾不依不撓:“你就是在生氣——”
“你別問了。”蔣時延語氣加重,面色變得難看。
這下,唐漾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