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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蔣時延甚至都不在意唐漾愛不愛他,他不自知地愛著唐漾就好了。
自他很開心地知道漾漾愛她後,他變得貪心了一點,希望漾漾一直愛他,以後比愛蔣小狗愛他。
一股溫流淌進唐漾心裡,暖暖的,好像在暗苦中夾著一絲絲甜,唐漾抬頭看蔣時延,盈著水汽的眼睛大而黑亮。
蔣時延一手握滑鼠,一手覆上她搭在桌沿的手,他修長的手指嵌進她的五指,將兩隻手不疾不徐地變成十指相合的姿勢,蔣時延點開一個隱藏資料夾,他看到自己以前胖子時期的照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廓都羞得紅了紅,但為了哄她開心,還是義無反顧地將圖片放大:“這是我們 ,還有宋賤人,我們去爬山,爬到一半在樹下躲雨。”
“……”
“這是我們剛上大學,我都沒捨得刪。”
“這是大三,我從臺灣回來,你說你要去發男朋友,啊不,男閨蜜顏值逆天的投稿,拉著你室友給我照的,”蔣時延看向唐漾,“可我等了十年都沒等到你給營銷號投稿。”
因為蔣時延的照片都被她藏得好好的。
唐漾咬著唇搡他,示意他翻下一張。
還有小脾氣呢。
蔣時延勾勾她下巴,從善如流點箭頭。
然後是兩人大學畢業,畢業旅行,唐漾學士服,碩士服,高高拋起博士帽,然後還有她 大結局(上)
樊行長的正職在b市分行, 他來a市分行擔任代理行長只是暫時維持工作。
半個月過去, 樊行長卸下代理行長重回b市屬於正常調動。但唐漾和蔣時延都沒猜到, 一份標有絕密字樣的任命會直接落到唐漾手上。
她不到三十歲, 執掌權杖。
一切顯得那般的不可思議, 好像又在很早之前,冥冥之中就有了安排。
————
唐漾把政審資料提交給總行,準備奔赴匯商頂樓之際, 周自省病入膏肓。
唐漾和蔣時延去醫院看過他幾次。
從前周自省微胖, 後來是正常身材,而現在,他瘦得好似一張皮包在骨頭上。
醫院儀器、用藥都是最好, 可治療速度終究沒抵過癌細胞擴散速度。到後期,他幾乎吃不下東西, 僅靠輸人體蛋白維護基本體徵。他也說不出話, 只是用一雙仍舊清明的眼睛望著唐漾, 望唐漾的肚子,望唐漾和蔣時延牽著的手, 他時不時會費力地偏過頭,餘光探向空蕩蕩的病房門口。
“九江特大專案”已經進入收尾階段,周默戴罪立功,判了五年。
唐漾去看周默時,在他面前若有若無地說周自省纏綿病榻,心裡似乎還有什麼期盼。
周默也不裝糊塗。
“有的事情真的沒辦法原諒,”周默笑著搖頭, “即便他死了,即便不瞑目,我也真的沒辦法。”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容易,唐漾也不再多勸。
徐姍姍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捅進周默的心臟,霎時鮮血淋漓,然後命運再將那柄帶著周默血的利刃,刺入周自省心臟。
一個無法彌補,一個無法癒合。
因為,在成為利刃之前,徐姍姍這三個字很美好,就像周默第一次遇見她那個下午,她在操場上,剛跑完步,汗水順著她額角、耳前,匯到下巴尖尖,她抬手擦掉汗水,向同伴笑出兩個酒窩,面板白得發光。
同學搡了周默一下,輕道,左邊這個有點正。
周默看過去。
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唐漾也有酒窩。這學妹還沒唐漾漂亮,周默又多看了一眼,如是想。
那時,周默是博士在校的最後一年。他個子高,氣質斯文,拿到了匯商萬里挑一的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