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2 / 4)

用慶州試點,再慢慢向相鄰的州縣推行,慢慢囊括京畿。

尉遲越把自己忙成了陀螺,倏忽過了上元,他才後知後覺發現,這一年他和小丸又沒看成花燈。

這一年似乎又是多事之秋,到了四月頭上,京畿忽然發起水患。

尉遲越記掛災情,也想看看計戶授田的進展,見沈宜秋已經坐穩了胎,便打算親自出京看看。

沈宜秋本來就不黏人,聽說他要出行,乾脆利落地替他打點好行裝,備好衣物,便爽快地將他送出了門。

倒是尉遲越臨行時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沈宜秋反過來安慰他:“一來一回不過數日,我在宮中,又有十娘陪著,有什麼可擔心的。”

尉遲越也覺自己這樣依依不捨的有些丟人,便點點頭道:“若是覺得悶,請舅母表姊他們入宮陪陪你。”

沈宜秋將人送走的時候沒覺著什麼,可尉遲越真的離京了,心裡還是有些空落落,平日不覺得,如今少了個人,偌大個暉章宮便顯出冷清來。

翌日,她正打算著人去請舅母和表姊,忽然有黃門來稟,道沈家老夫人不慎跌傷,傷勢很重,恐怕捱不了多少時日,懇求能與皇后見上一面。

沈宜秋這一年來與沈家幾乎斷絕了來往,只是四時八節送些節禮,勉強維持表面的客套。自她遷入太極宮,便沒有召見過沈家人。

聽到這訊息,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遲疑片刻,她還是命人備車。

撇開恩怨不提,祖母畢竟是生下她阿耶的人,彌留之際要見她一面,她還是狠不下這個心。

皇后車駕停在沈家大門外,沈家人已早早在門外恭候,天寒地凍的時節,在寒風裡站上片刻也夠受的,沈大郎和沈二郎行禮問安時忍不住牙關打顫,沈宜秋卻只是點點頭,扶著素娥的手下了馬車,帶著一眾宮人黃門和侍衛走進沈府。

沈大郎躬著身小心翼翼地跟隨在一旁。

沈宜秋道:“祖母怎麼會跌傷的?”

沈大郎誠惶誠恐地道:“回稟娘娘,老夫人從去歲開始便有些健忘,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糊塗時連親人也認錯,只記得一些陳年舊事,清醒時卻與平日無異,請了大夫診治,道是年歲大了,沒什麼法子醫治。”

他頓了頓道:“前日氣候暖和,下人扶她去庭中走走,她不知怎的發起病來,推開那婢子,自己走下臺階,便不慎跌落下來。”

沈宜秋道:“傷勢如何了?”

沈大郎露出愁容來:“右腿脛骨折斷了,臉磕傷了半邊,頸骨也挫傷了,眼下沒法進食,只能用些稀粥參湯……”

沈宜秋不置一詞,只是點點頭,沈大郎見皇后並未怪罪,暗暗鬆了一口氣,悄悄掏出帕子掖掖腦門上的汗。

沈宜秋沒再多問什麼,一言不發地走進祖母的寢堂,屋裡藥味、炭氣、沉檀和上了年紀的人特有的氣味混雜在一起,令她有些不舒服。

沈老夫人這會兒正巧醒著,一個婢女正在往她口中喂參湯,見皇后駕到,忙放下碗行跪拜禮。

沈大郎走上前去,俯身對著床榻上的老人道:“阿孃,皇后娘娘來探望你了。”

沈老夫人喉間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沈宜秋走到床邊,看了祖母一眼,大半年未見,她的兩鬢幾乎全白了,因為在病中,臉色蠟黃,形容枯槁,滿臉的溝溝壑壑,老態盡顯。

她微睜著雙眼,眼皮鬆松地耷拉著。

沈宜秋站了片刻,對伯父道:“讓我同祖母單獨待一會兒。”

沈大郎忙道:“是,娘娘請便,僕就在門外候著,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待伯父退出門外,沈宜求又屏退了左右,對沈老夫人道:“祖母找我何事?”

沈老夫人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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