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前世孤苦無依,以至於絕望自殺的他,如今總算有了家人。
大碗的御酒一碗又一碗的喝著,大塊的肉一口又一口的吃著,
江楠興許是酒勁上了頭,滿嘴胡言亂語,一會拉著蕊姬的手含情脈脈胡說一通,
一會扯住胡不歸的手,拍著胸脯保證,自己這個做大哥的,定要給他買個大房子,再說個漂亮溫柔的好媳婦,讓他爹胡一刀含笑九泉。
一會又摟著燕秀秀壯實的肩膀,直喊秀秀哥仗義,要跟他焚香拜天,結為異姓兄弟。
就是崔招娣,他不能拉,也不能摟,只是不住的誇讚她溫柔賢惠,勤勞能幹,絕對是居家過日子的好女人,
還一直讚歎誰要是娶了崔招娣,準是祖上積德,菩薩保佑。
直說的崔招娣竟也紅了臉龐,趕緊找了個藉口溜去了膳房,
就是燕秀秀和胡不歸也是微微流汗,心裡直嘆,這個一家之主,似乎有點太單純了一些。
眼看著崔招娣離席,燕秀秀也找了個藉口,跟著去了膳房,
江楠醉眼朦朧間,似是無意,看了一眼先後離開的兩個人,
不自覺的嘴角微翹,又是一口御酒灌了下去,趴在桌子上醉倒不醒。
膳房裡,崔招娣清洗著碗筷杯碟,看到燕秀秀跟進來,也不去理會。
燕秀秀在崔招娣身後站定,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崔招娣有些瘦弱的背影。
“燕家兄弟,男女有別,你如此無禮盯著小女子,實屬不該。”
崔招娣緊皺眉頭,還是先開了口,手上的活計卻沒有停下來。
燕秀秀牽動嘴角,勉強一笑,
“崔姑娘,你渾身上下都沒有絲毫武者的氣血之力,就像尋常女子一般無二。
據我所知,江湖上有一種極為高深的斂氣功法,叫做守枯禪,
這種功法煉到極致,可以隱去自身強大的內力,
只要修煉之人不主動出手,再強的武者也會如同普通人一樣。
崔姑娘,你可聽說過此種功法?”
燕秀秀說完,雙手不自覺的運起內力,蓄勢以待。
崔招娣終於停下了手裡的活計,粗糙的雙手也不甩動,
片刻間升起淡淡水霧,雙手立刻變得乾爽無比。
崔招娣轉過身,盯著燕秀秀,一雙眸子由平靜開始變得銳利,
燕秀秀也直視著崔招娣的雙眸,兩道目光竟然如同兩股利刃,交織纏鬥在一起。
燕秀秀體內的內力不由自主得彭拜起來,雙拳更是吐出內力,
挨著他的一個陶盆被內力波及,砰的一聲,陡然碎掉。
陶盆的破碎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平靜的對峙,
崔招娣目光開始恢復柔和,如同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子一般,撩了一下鬢邊凌亂的秀髮,
轉過身去,繼續剛才的活計,
“燕家兄弟,承蒙江老爺看得起,我在江家謀了個廚娘的差事。
這麼多天過去了,江家幾人可曾有過意外?
我若是蓄意加害與他,他有十條命也早就沒了。”
崔招娣頭也不抬,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