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楠最有機會被她親手殺死。
於是,劉家小女兒劉娥曦,被陸謙一番運作,
就成了煙花之地花滿樓,培養的未出閣的花魁代青蓮,作為補償送給了江楠。
當然,她的真實身份之外,還是陸謙安插在江楠身邊的暗線。
若是探到江楠對陸之浩不利,她要第一時間報於陸家,由陸家人出手對付江楠。
若是江楠並無異常,她就在江楠身邊潛伏下去,
待到時機成熟,陸謙自會給她親手解決江楠的機會。
別看平日裡陸謙對江楠親密有加,一口一個老弟的叫著,
一山不容二虎,他又豈會眼看著江楠在齊王這裡逐漸的一家獨大。
何況,當日江楠在巡檢司營地,帶走蕊姬屍體時的表現,可是讓陸謙深感不安。
偌大的京都陸家,也不僅僅是陸謙一個人,
陸家的期望,也並沒有完全放在齊王身上。
同州夏家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年由於夏敦頤站錯位置,
堂堂二品高官,官居吏部尚書,
還是因為當今皇上仁慈,才落得個只能在同州城做個富家翁的結果,
如今夏家更是日薄西山,每況愈下。
江楠,一個無根無基的野小子,沒有世家大族依靠,妄圖攀著齊王上位,
於公於私,早晚都得是夭亡這一最好的結果。
……
同州府衙後宅,陸家,
值守的門子帶著白孝,朗聲喊道,
“城西江老爺到府祭拜。”
江楠一身素衣,神情凝重,
身後跟著胡不歸,捧著祭拜之禮,緩步走進陸家。
一路上,陸家僕從紛紛向他行跪謝禮。
陸之浩的遺像高高掛著在正堂上,眉眼帶笑俯看著江楠。
“賢侄,沒想到當日一別,竟成永別。
世叔還沒有與你好好把酒言歡一場,你就去了。
賢侄,你這一走,可讓世叔心中甚是難受,五內俱焚。”
江楠點燃三支香,恭恭敬敬插進香爐中,像是在喃喃自語,訴說著一番衷腸。
禮罷,向在靈堂值守的陸遜,躬身行禮。
“陸兄可安好?”
江楠問起陸謙的情況。
“兄長聽聞浩兒噩耗,經受不住打擊,昏睡了過去。”
陸遜看著臉帶悲色的江楠,也是搖頭嘆息。
兩人正說著,陸謙讓人攙扶著向江楠走了過來,
“江老弟,為兄多謝你能來我陸家憑弔我兒。
老弟的良苦用心,為兄心知,感激不盡。”
“陸兄客氣,之浩賢侄遭此劫難,我這做叔叔的也是悲痛萬分。
陸兄千萬保重自己的身體,逝者已矣,生者當珍重。”
江楠上前一步,扶住陸謙的胳膊,一番好言安慰。
“老弟所言極是,為兄為官多年,
心裡始終裝著皇上和齊王,還有同州萬民,自然不會輕易被打垮。
如今北境又遭狼胡人侵擾,為兄更是要以家國為重。
老弟儘管放心,為兄心裡有輕重,再次感謝江老弟第一個過來祭拜浩兒。
浩兒命苦,這也是他的劫難。”
陸謙反手拉著江楠,眼神裡既悲傷,又感動。
就這樣,江楠被陸謙拉著,坐在陸之浩的靈堂一側,
兩個人當真親如兄弟,一個不停安慰,一個一直感激。
莫師爺和陸遜在一旁默默站立著,認認真真觀察著江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