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清謝過侍衛,輕手輕腳走進公房。
轉過屏風,夏婉清看到完顏濟威身著白綢寢衣,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山河地理圖前沉思。
夏婉清不動神色,把食盒放在桌案上,端出玉碗,走到完顏濟威身後,柔聲說道,
“殿下,夜深了,操勞戰事,也要顧惜身體。”
“唉,北境已失三州,若是再抵擋不住狼胡蠻人,只怕東吳,西寧也會伺機而動,我大康,危矣。”
完顏濟威沒有接玉碗,也沒有看夏婉清,彷彿只是自言自語。
“殿下,狼胡蠻人國力貧弱,人口不及大康五分之一,全靠一股蠻力支撐,
戰事已經進行了這麼久,我大康難過,他們想必更不好受。
奴家以為一邊打,一邊尋求和談,
只要滿足了狼胡蠻人的胃口,興許能夠求得戰事停止。”
夏婉清輕聲說道。
完顏濟威這才轉過身,看了看夏婉清,
一身素衣的夏婉清,不施粉黛,白皙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煙火色。
夏婉清屈膝一禮,雙手奉上玉碗,
完顏濟威接過玉碗,他也的確有些疲憊。
“嗯?”
玉碗剛到嘴邊,完顏濟威眉頭一皺,他能聞到參湯裡,有微弱的異味飄散出來。
完顏濟威是何等謹慎之人,直接把玉碗摔在地上,一把掐住夏婉清潔白的玉頸,冷聲說道,
“碗裡有毒,說,你受誰指示,竟敢謀害本王。”
夏婉清一時呆愣,她沒想到完顏濟威如此謹慎,
小小的一粒烈性春藥,竟然都能聞出異味,這粒春藥當初可是差點拿下江楠。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湯裡不是毒藥,殿下救了奴家姐妹,
奴家萬萬不敢謀害殿下,只是,只是一粒催情之藥。”
夏婉清被掐的臉頰通紅,呼吸困難,彷彿下一刻就會被完顏濟威扭斷脖子。
“催情之藥?你為何要這麼做?”
完顏濟威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一些。
“殿下,奴家想要成為你的女人。”
夏婉清沒有隱瞞。
“成為我的女人?哼,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教坊司低賤的歌妓,也配成為我完顏濟威的女人。”
完顏濟威鬆開夏婉清,冷冷的看著她。
夏婉清跪倒在完顏濟威面前,猛咳幾聲,雙眸含著眼淚說道,
“殿下,生而為人,誰又甘心為奴為婢身入賤籍,整日作踐自己,
奴家也曾是大家閨秀,為家族打理生意不遜於男子。
無奈被禍事連累,無辜受罰入了賤籍。
奴家不甘心,我還有滿腔抱負沒有實現,我還有妹妹需要拯救。
奴家得罪了齊王,齊王勢大,唯有成為殿下的女人,
奴家才能有機會脫離苦海,做回正常人。
我知道殿下正直,不好女色,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殿下若是不信,奴家唯有以死明志。”
夏婉清淚眼婆娑,一字一句說完,
抓起地上碎裂的玉碗,毫不猶豫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刺痛感襲來,堪堪劃破脖頸,夏婉清的手就被完顏濟威抓住。
“你既然這麼想做我的女人,那本王就成全了你。”
完顏濟威一把扯起夏婉清,把她抱在懷裡,放在寬大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