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錢靈蘊和鄧鳶悠然地漫步於行宮內那蜿蜒曲折的小徑之中。婆媳二人並肩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不知不覺間便已交談許久。
走著走著,她們來到了行宮的一座高聳樓閣之前。這座樓閣氣勢恢宏,飛簷斗拱,精巧別緻。
登上樓閣,皎潔如水的月光傾灑而下,靜靜地落在窗臺之上,宛如一層銀紗鋪展而開。
與此同時,閣樓內溫暖搖曳的燭火透過窗戶投射而出,與那清冷的月色相互交織、融合,形成一幅美輪美奐的光影畫卷。
站在窗邊,舉目遠眺,窗外是大半個燈火輝煌的燕州城。
此時,錢靈蘊輕輕地拉起鄧鳶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細手,語氣溫婉柔和地開口說道:
“策兒這個孩子啊,自出生那日起,就備受矚目,也實在是被我們這些長輩給嬌慣壞了,如今你嫁給他,著實是有些委屈了你呀。”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愧疚和疼惜之色。
鄧鳶聞言,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回應道:
“母后的話言重了,太子殿下雖然性格驕傲,可他對兒臣真的很好,從未讓兒臣受半份委屈。”
錢靈蘊微微頷首,看著鄧鳶,輕聲說道:
“我這個兒子雖然性子有些頑劣,名聲也不太好,可他在男女之情這一方面,明白輕重。”
說到這裡,錢靈蘊拉緊鄧鳶的手,笑著說道:
“這些年來,你是唯一一個被他堅定選擇的人,我相信我兒子的眼光。”
鄧鳶微微躬身行禮,柔聲回道:
“兒臣必恪守德行,侍奉好太子殿下。”
錢靈蘊伸手拉住她,語氣溫柔的的說道:
“好了,咱們婆媳之間閒聊,別動不動就行禮。”
鄧鳶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是。”
錢靈蘊又問道:
“這段時間,策兒因先帝亡故,情緒一直不好,多虧你開解他。”
聞聽此言,鄧鳶不禁想起些什麼,那張俏臉微微變紅,然後搖頭說道:
“先帝在時最疼愛殿下,如今驟然離世,殿下一時間難以接受也很正常。”
錢靈蘊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小了點。”
聞聽此言,鄧鳶不禁笑出了聲,旋即正色說道:
“殿下……殿下是心窄了些。”
錢靈韻哼了一聲,看著鄧鳶說道:
“這裡就你我二人在,你還替他遮掩什麼,那小子就是心眼小。”
此言一出,婆媳二人相視一笑。
此時,在行宮的另一處殿宇內,寧王高隱帶著王妃完顏魅,前來拜見王太妃。
王太妃看著高隱,疑惑的問道:
“隱兒,先前在宴會上,我本想留在東京城,為何你出言給攔了下來?”
高隱搖了搖頭,輕聲回道:
“您留在東京城,沒有任何意義。”
王太妃不禁蹙眉說道:
“沒有意義?”
“母妃留在東京城,最起碼能給你充當眼線,好讓你及時瞭解東京城的訊息。”
高隱輕輕一笑,拱手回道:
“母妃,若是兒子想打聽東京城的訊息,又何須用您。”
“再者,先帝生前留下遺命,讓您和崔太妃隨子歸藩,崔太妃人家答應了,您若是不答應,是否太過突兀?!”
王太妃聽完兒子的解釋,也只能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高隱目光凝重地繼續說道:“母妃啊,現今大哥已然繼位成為新皇,咱們往後行事必須加倍小心、慎之又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