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鄭植一行人的馬車行駛到鄧府時,已經是丑時(凌晨兩點左右)了,東京城中的百姓大都還沉浸在夢鄉。
鄧府周圍有御林軍守衛,好在他們見來者是鄭植後,未做阻攔。
鄭植抱著高策下了馬車,命車伕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鄧府的大門才緩緩開啟一個小縫。
開門的是青檀,她提著燈籠,一臉警惕的看向府外眾人。
不過在火光的照耀下,她看清了鄭植的相貌,於是躬身行禮道“奴婢參見鄭公公。”
“別多禮了,快讓我們進去吧。”鄭植抱著高策,焦急的說道。
“是!”
青檀急忙開啟府門,直到鄭植抱著高策進入府門時,她才看清鄭植抱著的是陷入昏迷的高策。
一時之間,青檀大驚失色,急忙問道“皇孫殿下!鄭公公,殿下這是怎麼了?!”
鄭植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說道“先別問這麼多了,快給我們找一個空房間,然後把鄧堯和鄧鳶叫過來。”
“好!您跟我來這邊。”
不一會,青檀領著鄭植到了一個空房間。
鄭植把高策輕輕的放到床榻上,給他蓋好被子。
而青檀跑去稟告鄧堯和鄧鳶。
片刻後,鄧堯先趕了過來,他進入房間後,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高策,又看向立在一旁的鄭植,心中已然明瞭。
他看向鄭植,平靜的說道“看來,陛下全都知道了。”
鄭植先是嘆了口氣,繼而點了點頭。
此時,青檀領著鄧鳶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了。
鄧鳶見高策躺在榻上,憂心不已,以至於一向注重禮節的她,居然忘了給鄭植等人行禮。
她一臉擔憂走到床榻旁,看著高策蒼白的臉,她急切的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找大夫看過了麼?!”
“鄧姑娘,你先彆著急!殿下只是暈過去了,應該沒有大礙。陛下已經派人去宣張陀大夫了,一會就能到。”鄭植回道。
鄧鳶問道“鄭公公,到底發生了什麼?!”
鄭植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
還是一旁的鄧堯一臉鎮定的出言道“事情沒瞞住。”
聞聽此言,鄧鳶的臉色頓時變得毫無血色,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還是一旁的青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鄧鳶緩了一會,然後看向鄭植,聲音孱弱的問道“所以是陛下處罰了皇孫?!”
鄭植搖了搖頭,說道“陛下與皇孫在承明殿單獨談話,等皇孫殿下出來後,就這樣了。”
聞言,鄧鳶緩緩閉上眼睛,眼中的淚水慢慢流下,她在床榻旁蹲下身子,兩隻手牽住高策的手,溫柔的眼神緊緊注視著高策。
她明白,自己的身世一旦暴露,高策必將承受巨大的壓力,她不知道高策是怎麼和皇帝談的,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必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而知道一切的青檀也擔憂的看向高策,事已至此,她不知殿下能如何收尾。
房間內一時之間安靜下來。
鄭植折騰了一日,終於是清閒下來,也趁此機會,他細細端詳了鄧鳶一會,怪不得他看到鄧鳶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眼熟,原來是故人之後。
片刻後,鄧府的大門又一次被敲響,
“應該是張大夫來了。”鄭植說道。
於是青檀跑去給他們開門。
很快,青檀帶著張陀走進了房間,跟著張陀一起來的,還有他的親傳弟子——李鶴,畢竟張陀年紀太大了,一個人走夜路不太安全。
李鶴與高策自幼關係就很好,他看著高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於是關切的問道“殿下這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