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正在心裡腹誹這脫線的風氣的晚輩, 大奶奶二之宮蜜妃沉穩的說道:「書庫的鑰匙我會讓美姬交給你, 你要用心學習。起步雖晚,但只要勤奮,你的成就終會不可限量。」
三爺爺美姬朝二之宮昶溫婉一笑,細小的皺紋浮現在眼角,風情無限。
二之宮昶感激的點點頭,他也知道學陰陽術自己這個歲數算晚的, 大奶奶勉勵自己也算是有生之年頭一回。
二之宮美姬眼唇皆流露出舒緩的笑意。
「那姐姐我就帶昶去書庫看看了?」
二之宮蜜妃應了下來, 「去吧。」
二之宮美姬款款起身,身形在酷似女士浴衣的和服下柔若無骨,彷彿花枝般楚楚動人。
「跟我來吧。」
二之宮昶低眉順目的和幾位長輩道別, 緊緊跟在美姬身後。
二之宮美姬走了一會兒, 回頭說道:「不用這麼緊張。」
二之宮昶否認:「我不緊張。」
「那你這副樣子是……?」
「我就是擔心自己學不會。」
「不會的, 你肯定都學的會。」二之宮美姬說完也不給他解釋, 帶著他來到一處有些年頭的古老大門前,用手裡的鑰匙開啟最外面的那層鎖頭。
這扇封存著數不盡秘術和歷史的沉重門扉就在昶的面前緩緩開啟……
……
二之宮美姬手提燈籠,避免明火落到兩側高高聳立的書架上,自樓梯上走下來入目就是數不盡的捲軸,書冊,空氣中浮動灰塵和沉悶的味道與天窗中透進來的光束構成奇異而玄妙的景象。
也就只有這裡,才給昶一種二之宮家其實存在了很長很長時間的觸動。
美姬點點距離自己最近的這處書架,「這是啟蒙用的陰陽術,家裡的孩子幾乎都會從這上面開始學習,等你通讀完這扇書架的內容,剩下的秘術你就可以隨便看了。」
「沒有什麼規定嗎?」二之宮昶聞言一怔,似乎沒想到學習的條件居然會這麼寬鬆。
二之宮美姬微笑,語氣中有種說不出意味的隱秘暗示。
「別的孩子當然不行,你的話……肯定是沒問題的。」
二之宮昶:「……」
三爺爺,您這樣真的很難讓我相信自己是個正常人。
隨手拿下書架上的一幅捲軸,低低一嘆。
算了,他不是早就接受自己不是個正常人的設定了嗎?
二之宮美姬關照道:「你先留在這裡,到了用飯的時間我會來通知你。」
「好的,我記下了,三爺爺。」
在美姬將要轉身的時候,二之宮昶忽然叫住了他。
「和我一道過來的……三爺爺已經瞭解他的身份了吧?雖然是人形代,但也是我重要的朋友,請三位長老多多關照。」
二之宮美姬聞言輕輕回眸,眼底劃過一道不明顯的驚訝。
「他對你這麼重要嗎?不過區區人形代而已。」
二之宮昶不贊同的搖頭:「人形代中可是有一個鮮活的靈魂。」
到了二之宮美姬這個年紀他可以說自己見過大多數的年輕人是什麼樣子,或沉悶笨拙,或意氣奮發,或魯莽衝動,或精明早熟……但是當他與昶那雙年輕的翡翠色雙眼對視時,他卻很難形容自己在這個晚輩的眼中看出了什麼。
「我知道了。」二之宮美姬沒有暴露出自己的想法頷首應下,這算是他私人給出的約定,在二之宮家,光是如此就很令人安心了。
二之宮昶這才放下心,朝美姬點點頭,低下頭開始學習。
美姬把燈籠留下,沒有打擾努力中的年輕人,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書庫。
踏上臺階的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