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平無奇的早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按照接下來的安排, 昶就要去書庫繼續擴大自己的知識範圍, 以往這個時候五條悟會變成貓拿起古宅尋寶的劇本,一隻貓溜溜達達,歡歡樂樂的玩到中午。
可是今天他卻沒有這麼幹,而是長腿微曲,不嫌棄無聊的陪著二之宮昶去了書庫。
因為老宅到處都是木頭製品,書庫中更是明言規定不許使用明火,所以兩個人一走到地下,頓時都感到一股從腳底迅速蔓延到全身的寒意。
怕冷的昶幾乎下意識打個哆嗦。
「好冷!」他搓搓手感嘆道。
書庫這裡沒有取暖設施,加熱器怕烤黃書頁不能在書庫裡使用,再加上這裡也沒有插電的電源,怎麼想這個季節跑來書庫都和受罪沒差。
想到本家過年時用的最多的就是暖爐,只有寥寥幾間房間安裝了空調,他就為接下來的一整個冬天感到悲傷。
不過來老家學習是他自己的決定,他沒打算讓五條悟留下陪他挨凍,尤其是經過早上那一幕,連門外的冷空氣都能讓這貨慘叫,他還是別拽著人家遭罪了。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你要不去客廳看電視,正好暖爐該拿出來了?」
老家訊號不差,一些熱門的節目都能透過訊號塔接收到,而且客廳有被爐,雖然現在用有些為時尚早,但不是不行……
五條悟聞言掀開細密純白的眼睫看他一眼,這眼神不鹹不淡,他沒品出什麼含義來。
「無所謂,你該幹什麼幹什麼。」
二之宮昶:「……那我去看書嘍?」
「嗯,去吧。」
二之宮昶一邊走一邊回頭,搞不懂他這回突然的反常是不是又一次的心血來潮。
類似暴風雨前的平靜什麼的。
然而直到他盤腿坐下沉入陰陽術的世界,五條悟也沒說做什麼,只是呆在臺階上,長腿微微曲起,仰頭望向這座書庫的天頂,偶爾落下來的視線大多停留在書庫之中的另一個人身上,沒什麼規律,就像是在憑著性子行動……
陽光透過屋頂上的透氣口落到地板上,形成許多長方形的光片,肉眼可見的光塵起起伏伏,成了此地唯一的光源。
開啟古本前的昶是這樣想的,但是當他放下手裡的書,視線無意識朝之前的位置掃過,卻看見他以為會提前離開的人仍保持前不久的那個姿勢專注的凝視著他。
姿勢從原本的兩手放置在膝頭,變成曲肘撐起側臉,目光短暫的離開,分散在其他感興趣的東西上面,但最終仍是會回到他身上,彷彿是被認定了的歸宿。
二之宮昶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能讓他饒有興味的覺出樂趣。
因為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看過,所以在發現五條悟就這麼盯著自己足足兩個小時後,他一時竟是不適的抖了抖。
搓搓汗毛豎起來的胳膊,他尷尬的道:「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
五條悟:「哦。」視線卻是半點沒有轉移開的意思。
二之宮昶不得不暫時放下課業,好好和他聊聊。
「今天的你很反常啊。」他猜測道:「因為天氣變冷了人就更加無聊了?」
五條悟卻沒有立刻回應他,而是近乎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有嗎?我覺得沒有。」
二之宮昶深吸一口氣,不給他狡辯的機會,擲地有聲的說道:「我覺得你有。」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五條悟嬉皮笑臉的說完,果然看到這個人露出了無語的模樣。
「悟……」二之宮昶張張嘴,只發出了他名字的那個音節。
「好了,好了。我就是想著怎麼才算是瞭解你。」
五條悟變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