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之宮昶像對待硝子那樣,示意他隨意。
夏油傑禮尚往來,表示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傑。」二之宮昶在這方面果斷的和五條悟差不多,一點扭捏都沒有,連個「君」都不帶。
這熟悉的感覺再次噎住了夏油傑,腦海中五條悟第二的既視感再次升騰,實在承受不來這個結果,他趕忙說出自己的想法。
「其實你完全可以拒絕悟的無理要求的,這種地方對普通人來說所冒的風險可能比你以為的要大的多。」
二之宮昶一愣,沒想到會聽到傑的說教,他下意識想揚起嘴角,但反應過來他只是平淡的道:「這不算無理的要求,起碼在我和他認識之後,我們就經常這樣一起行動。」
夏油傑聞言再次投來不贊同的視線。
意識到自己的人設在夏油傑這裡是普通人,他這個反應挺沒毛病的,不如說,恰恰證明瞭對方對自己懷抱善意。
想了想,二之宮昶轉移了話題:「我聽悟說,傑喜歡正論?」
夏油傑收回視線,語氣淡淡:「他和你說過了?也不算是喜歡,只是支援那些正確的論調。」
二之宮昶看向他:「傑你年紀不大,想法卻意外的死板呢。」
夏油傑:「嗯?」
二之宮昶兩手放在腦後,下巴自然抬高,這個動作讓他流露出少年人的氣質,語調神態都活潑了不少。
「大多數人都不是按照正確與否決定自己的作為的,而且越是身在高位越不可能以單純的正確錯誤,正義邪惡來約束自己的行為。」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問了夏油傑一個問題。
「不過這些其實也挺無關緊要的,他人的處事標準不該來影響自己,重要的是自己的信念又是否做到高貴無瑕?」
夏油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愣了片刻才接了下去。
「我希望它是這樣的。」
這個語氣……二之宮昶突然笑了起來,沒有繼續揪著不放。
「這樣啊,也不錯,少年人就該對自己的信念多保留幾分質疑。嫉惡如仇雖說一般都和少年意氣一同出現,但是這樣的人,大多活不長。」
夏油傑:「你到底想說什麼?」
二之宮昶發現他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不再繼續學著悟的樣子,而是以他本來的態度,淡淡的掃他一眼。
「你是悟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活的更久一些。」
他看見的未來中,所有的悲劇都是以夏油傑的死為開端,儘管昶自認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但每每說出真相的卻是五條悟。
——他是!他就是!他特別愛多管閒事!
彷彿不在這裡的某個人在大聲拆臺。
廢棄的樓道內飛舞著許多光塵,他們分別立於窗戶的左右兩側,中間就是一大片正方形的光束,隔著這光,兩人的身影沒入樓道內的陰影中間,唯有兩雙眸子被不同的意志支配。
夏油傑微微睜大了眼睛,恍惚有種自己可能接觸到這個人身上真實的一面的感慨,接著他不由生出了和五條悟相似的看法。
這是個怪物呢。
二之宮昶不論外貌還是氣質都屬於鶴立雞群的那種人,唇型單薄笑的時候掌握不好距離感就會泛起冷意,五官線條冷峻標誌,比起俊美更應該描述成漂亮,尖銳的可以傷人,充滿了咄咄逼人的壓迫力,而與之相對的是那一雙內斂又幽靜的眼眸。
跟隨情緒的起伏或寧靜的如一灘碧波綠湖,或艷麗的若殘陽午後的豐茂雨林,但大多時候那雙眼睛都如一顆純度極高的寶石,動人的祖母綠總能以其貴重的價值,和珠寶的概念侵入人眼,讓人忽略其中的無情色調。
這是一個非傳統認可的濃顏帥哥,長相無一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