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後知後覺,這傢伙其實是個嬌氣的貴公子啊,和他這種平民小戶裡出身的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清楚的,日本是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上面的那些位置幾乎可以說是半固定,沒有日本那些世家支援,就連首相都無法上位,而在學校中,前輩後輩之間也隔著一層天塹。
有愛護後輩的前輩,自然也有仗著身份霸凌後輩的前輩。
在學校那個小型社會裡,一旦翻不過來身被認定為弱者,那麼就算出了學校來到社會也擺脫不掉敗犬的陰影。
現在這個政府不過成立了三百年,可隨之建立起來的一些隱性的規則卻讓他由衷的感到不適。
就像是生理性的本能一樣,有種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作品被後來者玷汙了的惱怒不快。
最驕傲的地方被寫上其他人的名字抹去了其中的光輝絢爛,而原作者留下的辣麼大一個簽名則被信手毀去,整個作品缺少了核心的部分,徹底變成了一副四不像的怪胎。
昶現在就像是那個被糟踐了心血的作者一樣,打從心底的為此感到心痛,可又迷茫於這種無來由的痛心因何而起,缺少至關重要的情報,他只能認為自己是個打從心眼裡就看不慣階級主義的那種人——他可能骨子裡就是個造反分子,遂在學校裡也是個格格不入到孤僻的傢伙。
五條悟出現之前,他將自己對所有不合理之處的質疑藏在心底,五條悟出現之後,他將真正的自己暴露出來,銳利的刀子出鞘了,見光的兇器總是要傷到些什麼……
如果沒有今天這個意外,他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是討厭五條悟身上那些高人一等的部分的。
他想把他弄壞掉。
把那些不能讓他們兩個互相理解的東西用暴力打爛,哪怕這個過程中勢必有一個人會傷痕累累,另一個人也做不到完好無損,但昶卻可以保證自己不是倒在地上的那一個。
每一次他想這麼做的時候……那個謎之聲音總會呈現出一段空白。
【……】
平時總會對此視而不見的昶這次反常的和它交流起來。
「覺得我很可怕?」
【不……我只是覺得,你骨子裡果然還是那個男人啊。】
那個會帶領平民反殺政府,其命革新,為郎朗長空,背叛自己的階級,將武器指向那些貴族,以絕對的力量把公平二字刻入那些掌權者骨頭裡面的大陰陽師。
這個聲音的發言似乎透露了不得了的內容。
二之宮昶這次沒有和它對著裝傻,而是直白的問道:「你說的是哪個我?」
【沒有第二個轉生體,只有一個『你』。】
聲音這次說出的每一個字眼都微妙的像是在對著另一個「人」說話,但是昶就是可以肯定它口中的那個人就是「他」。
甩甩頭,二之宮昶暫時讓自己忽略這種莫名的重疊感,道:「你是在討好我嗎?」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下,語氣突然毫不掩飾的獻媚起來。
【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連續不斷的吹三十分鐘彩虹屁來保證自己在你心裡的地位……】
二之宮昶嗤道:「才三十分鐘。」
【……一個小時也不是不行……】
【只是要加錢!】
「……好了……」二之宮昶揉揉眉頭,雖然這個聲音突然變得這麼諂媚有些意外,但他好像理所當然的覺得這個樣子才是「聲音」的本質,彷彿這玩意從有意識起就這麼賤,之前那麼高大上壓根就是自學了演員的自我修養……
「我不和你廢話,你到底是什麼?」
【……我是您的武器,大人。】
「還真是意料之外的發言。」昶抬起一雙漠然的眼睛,越發有種……啊,我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