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有理,」老太太的笑容斂了斂,「不過這是遲早的事情,不著急。」
他們說話間,柳銀生和柳銀霜急匆匆跑進來,柳銀生跑到樓允的面前,朝樓允伸出手:「姐夫,我紅包呢?」
樓允早就準備好了,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紅包遞到柳銀生的手上,又拿了一個遞給柳銀霜。
相比柳銀生,柳銀霜就要含蓄多了,她望了眼樓允,規規矩矩地行了禮,朝樓允道謝道:「多謝姐夫。」
樓允笑望了眼柳銀雪:「妹妹比你懂禮多了。」
柳銀雪懶得理會他,坐到老太太身邊陪老太太說話,在老太太院裡吃了午膳,柳銀生非要樓允教他武藝,樓允自然只能答應,柳銀霜回房睡覺去了,柳太傅和柳岐山去了外院。
老太太就和柳銀雪說起知心話來:「我瞧著,樓允如今和以前是大不同了,以前我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出對你的情誼,可是今日,他那眼裡,全是你。」
柳銀雪聽著,心卻沉了下去。
「怎麼?他喜歡你,你不高興?」老太太奇怪道,「我早便發現你對樓允態度不如從前,忽冷忽熱的,你告訴祖母,這是為什麼?你到底怎麼想的?」
柳銀雪苦笑:「祖母,樓允這人,太偏激。」
「他想要的,他就會豁出性命去得到,他不想要的,要麼弄死,要麼丟開,他喜歡我,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起他的喜歡。」柳銀雪長嘆口氣。
她被傷得太重了,情愛這種東西,她再不敢碰。
這種東西,能殺人,也能成就人,她嘗了一次,被傷得痛徹心扉,已經足夠了,她有自己的打算,比起留在樓允身邊,她更想自由自在。
「只要他對你好,你便能一直好下去,有什麼承受得起承受不起的?」老太太不贊同道,「那孩子重情,他喜歡你,只要你不傷害他,他就能一直對你好,你到底在憂心什麼?」
柳銀雪握住老太太的手:「祖母,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的事情,您就別操心了,您每天吃好穿好、保持好的心情才是正經。」
老太太瞭解自己的孫女,知道她有自己的主意,自己說得再多也是無用,嘆了口氣道:「不管如何,只要你活得好便成。」
柳銀雪和老太太說了會兒話,便去了外院找柳朝遠和柳岐山,正值春節,他們父子也無心正事,坐在暖房裡下棋,柳銀雪進去後,屏退了屋裡伺候的,自己親自伺候起他們來。
「不是在跟你祖母說話嗎?怎麼跑這兒來了?」柳岐山問。
柳銀雪扮了個鬼臉:「我就是想祖父和爹了,怎麼?我想你們了,我還不能過來啊?」
柳朝遠捋著鬍子笑:「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若真的只是來獻殷勤,何須一來就讓屋裡伺候的都退下去?」
柳銀雪吐了吐舌頭:「哎呀,孫女自然是專程來看你們的,說事只是順道啊。」
柳岐山苦笑不得:「你想說什麼,你倒是說說看。」
柳銀雪在旁邊坐下來,見柳岐山要落子,趕忙阻止道:「爹,您怎麼想的啊,這步棋怎麼能走這兒呢?應該走這裡,幸好我來了,否則您又得被祖父打得落花流水。」
「你這鬼靈精,我看你就是來笑話我的,快說吧,什麼事,說了趕緊走,別妨礙我和你祖父下棋。」柳岐山哼哼道。
「那我說了啊,」柳銀雪輕咳一聲,「樓允投了成王,已決定助成王奪嫡。」
此話落下,柳岐山頗為意外,柳朝遠卻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樣,他道:「太子既然能暗殺祁王,自然是容不下他的,祁王頗有手段,更不是那等任人宰割之人,當然會選擇助成王將太子從儲君之位上拉下來,否則,等太子登基,第一個要對付,怕就是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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