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逸簡直焦頭爛額,聽說戶部尚書曹文龍請求見他,更是頭大。
「讓他進來吧!」樓逸心煩道。
戶部尚書曹文龍原先還是戶部侍郎的時候就被樓逸收到了麾下,前任戶部尚書離職後,樓逸就動用各方關係,讓曹文龍升了上去,曹文龍今年已年過四旬,跟在樓逸身邊已經整整四年了,乃是樓逸的錢袋子。
在這汴京城內辦事,樣樣都需要錢,可見戶部尚書對樓逸的重要性,若是這錢袋子沒有了,那樓逸就少了一大助力。
曹文龍跪在樓逸的面前,以額觸地:「還請太子殿下幫幫老臣啊!」
「你說得倒是容易,本宮問你,你做事怎麼手腳那麼不乾淨呢?竟然還讓李德區留下證據來,現在好了,本宮本以為樓宗只是去賑災,沒想到賑災是順道,收拾你們才是目的,他已經將所有的證據都呈給了父皇,你讓本宮如何幫你?難道要本宮去父皇的御書房裡偷嗎?」樓逸氣得渾身發抖。
他在這方抖,曹文龍比他抖得更厲害,年近半百的人,好像忽然間老了十歲,絕望地望著樓逸,害怕得雙目通紅。
「那,老臣該怎麼辦啊?求太子殿下給老臣指一條明路啊。」曹文龍道。
樓逸深吸口氣,勸慰道:「你也別急,總還有辦法的,這罪名還沒有定下來,就還有迴旋的餘地,你先回去,本宮先進宮去探探父皇的口風。」
曹文龍一聽樓逸要幫他,頓時有了希望,磕頭道:「老臣多謝太子殿下,老臣願為太子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樓逸擺擺手:「知道你忠心,回去吧,快回去。」
曹文龍起身退走。
他剛離開,洛音凡就走了進來,她站在樓逸的身後,幫樓逸按了按太陽穴,輕聲道:「殿下,請恕臣妾多嘴,曹文龍您是救不了了,為防他將您供出來,倒不如先讓他閉嘴。」
樓逸頭疼道:「這件事本宮自有主意,你養好身子就好。」
說著樓逸回頭望了她一眼,洛音凡懷孕已經五個月了,肚皮已很顯懷,多走幾步就需要人扶著,上次孩子沒有保住,這次她自己就格外小心,若是宮裡無人召見,她都不會出東宮。
而她大約已經想通了,自己和樓允到底不是一條船上的,如今就徹底站在了樓逸這邊。
「臣妾聽說祁王投靠了成王?」洛音凡凝著樓逸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
樓逸冷笑:「你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去害柳銀雪,樓允自然不可能和本宮站在一條船上,本宮原以為樓宗是個安分的,沒想到倒是本宮看走眼了,哼!想跟本,沒那麼容易,樓允想利用成王扳倒本宮,他做夢!」
憤怒之下,樓逸一揮手,手桌邊上的官窯茶盅就被他盡數揮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洛音凡嚇了一跳。
「臣妾想的,倒不是祁王,而是太傅,柳太傅在朝多年,門生無數,且極會做人,朝中大臣,十有五六都成得到過他的指點或幫助,而柳太傅又極疼柳銀雪這個孫女,臣妾只怕柳太傅也會和祁王一樣,投了成王,若真是如此,只怕朝中已經有許多人站在成王那邊了,」洛音凡擔憂地說,「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你也知道事情不好辦?若不是因為你,太傅何至於與本宮為敵?」若是洛音凡沒有懷著孩子,若她不是左相的女兒,樓逸現在就想給她兩巴掌。
洛音凡不想跟他扯她對柳銀雪到底有多厭惡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成王已開始爭儲君的位置,樓逸的太子之位搖搖欲墜,若是他們不將成王等人打壓下去,他們都得完蛋。
輕則被貶出京,重則家破人亡。
「臣妾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想到那麼多,臣妾見柳銀雪不順眼,自然只能與她為敵,殿下就彆氣了,這些如今都不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