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柳銀雪當然知道,她父親柳岐山才位居四品,無論是地位還是聲威都不足以壓制京兆尹,也只能柳太傅去才名正言順,也更有威懾力。
白總管前腳剛走,後腳成王妃就上門拜訪,柳銀雪和樓允都知道成王妃是來幹什麼的,所以樓允也沒有避開,柳銀雪親自到大門口接人。
成王妃生了張鵝蛋臉,眉眼彎彎的,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寧和的美,她比成王大一歲,給成王生了兩個嫡子,乃是成王府的大功臣,深得皇后娘娘喜愛。
柳銀雪和成王妃都是親王妃,在地位上乃是平級,丫鬟扶成王妃下了轎,兩人互相見了禮,柳銀雪注意到成王妃的臉色很差,大約昨夜一整夜都輾轉難眠。
她微微嘆了口氣,領著成王妃往青山院走。
「王妃嫂嫂是來見祁王的吧,他受了重傷,現在就在青山院養著,我帶你去見他。」柳銀雪開門見山道。
成王妃頹然地笑了笑:「妹妹直爽,我的確是來見祁王的。」
「嫂嫂這邊請。」柳銀雪抬了抬手。
到了青山院,樓允起身朝成王妃拱手行禮,成王妃看見樓允,想到如今成王的險境,忍不住就紅了眼眶,她朝樓允道:「還請祁王救我家王爺。」
說罷便直直地朝樓允跪了下去,柳銀雪見狀,趕忙扶住她,沒讓成王妃真的跪下。
「嫂嫂這是做什麼?我們王爺與成王乃是自家兄弟,成王有困難,若是王爺出得上力,自當為成王排憂解難,成王是兄,您行此大禮,豈不是折煞我們了?」
成王妃摸了摸眼淚:「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今日進了宮,該知道母后在御書房裡跪著為成王求情,跪了整整一夜,今兒早上昏死過去才被人抬回了坤寧宮。如今成王還被關在宗人府裡,宗人府的人雖然不會對他動刑,但是裡面到底有太子的人,這些年太子無所出,一直視成王為眼中釘肉中刺,若是他真的不顧後果地對成王出手,成王是毫無反擊之力啊!」
「嫂嫂言重了,成王乃是親王,是皇子,若是他在宗人府裡出事,皇上只怕會把整個宗人府都端了,況且,想要在宗人府裡行暗殺之事,哪裡那麼簡單,」柳銀雪將成王妃扶到太師椅上坐下,「我知道嫂嫂著急,但是這件事,乃是皇上做主的。」
「父皇信重祁王,只要祁王站出來為成王求情,這件事就還有轉圜的餘地。」成王妃道。
「這件事本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不需要我站出來為成王兄求情,」樓允漠漠地說,「京兆尹正在全力追查幕後主使,相信不日便有結果,到時候自然能還成王兄清白,不需要任何人為成王兄求情,至於王嫂所擔心的事情,也不可能出現。」
「祁王如何敢如此肯定?」
「敢在宗人府動手殺親王,首當嫌疑就是太子,若查了出來,他太子的位置必丟,太子不是那等愚蠢的人,他不會幹這等蠢事。」樓允解釋。
柳銀雪補充:「對啊嫂嫂,宗人府乃是專程關押皇室子弟的地方,裡面的守衛森嚴道何等程度根本不是我們能想到的,成王被關在那樣的地方,反而安全,而且,也正因他被關了,真正的幕後黑手才會放鬆警惕,京兆尹查起來也容易些。」
成王妃錯愕:「你們也不相信刺客是成王派去的?」
柳銀雪淡笑:「殺人總得有個理由吧,成王沒理由殺我們。」
成王妃聽罷,終於緩緩鬆了口氣,可還是忍不住擔心,她道:「宗人府那個地方,我從來沒去過,也不知道宗人府的大牢冷不冷,飯菜好不好吃。」
柳銀雪忍不住笑:「成王乃是親王,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誰敢薄待他?嫂嫂多慮了,您這是關心則亂。」
成王妃嘆氣:「希望如此吧。」
送走了成王妃,再回到青山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