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人心裡只有洛音凡啊。
「為什麼不回答我?」樓允凝著她的眼睛,「可舒坦些了?」
「東西不過是身外之物,燒了便燒了,燒了還可以再有,你看洛音凡,時隔多年,還是能再畫一幅《比翼雙飛》出來,你燒了又如何,再畫一幅不就成了。」柳銀雪輕笑。
她笑意嘲弄,有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屑。
那冰涼的感覺一直蔓延至肺腑,讓樓允手腳冰涼。
第 78 章
樓允面色灰白:「我畫都燒了, 難道你真要我跪下來給你磕九十九個響頭?我跪下來給你磕頭你也沒原諒我啊!」
柳銀雪以一種「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望向他。
「我何時讓你給我磕頭了?堂堂一國親王的叩首,我一個小女子可承受不起,我怕我折壽。」柳銀雪冷淡道,「再者,我逼你燒畫了?」
樓允:「……」
那個夢的記憶實在太恐怖也太深刻了,尤其是最後柳銀雪冰冷的沒有感情的眼神, 讓他想起來就有種錐心刺骨般的疼痛, 以至於這會兒他又忍不住說了出來。
他發現,柳銀雪這女人,總是能讓他輕易放下戒備。
柳銀雪覺得樓允腦殼有毛病, 不想跟他多扯,起身就想走, 然而, 她還沒走幾步,忽然被樓允從身後抱住, 他雙臂環過她的腰,將她緊緊摟進懷裡。
「我睡不著。」樓允的側臉輕輕靠在柳銀雪的發頂上,語氣有股難以言說的委屈。
柳銀雪去推他, 沒推動, 她不想驚動守在門外的沉魚,便沒有過多地掙扎,她冷笑了聲:「你睡不著關我什麼事?你給我放開!」
「我以前都是抱著你睡的。」少女身上溫軟的香氣幾乎讓樓允沉醉,他半點捨不得放手。
「你也說是以前,以後你沒資格了。」
「為什麼沒資格?你如今還是我妻子。」樓允的腦袋下移, 柳銀雪雪白的後頸近在眼前,他心念一動,險些就要低頭吻上去,可是他卻硬生生地忍了下來,他不敢,他低頭,只小心翼翼地試探,鼻尖觸上她後頸上雪白的肌膚。
柳銀雪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沒吭聲。
樓允忽然就僵住了。
他能感覺到柳銀雪發自內心的厭惡,或許正如她往日所言,她甚至覺得噁心,樓允深深沉沉地閉了閉眼睛,要如何?還要如何?
「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會原諒我?」他問。
柳銀雪搖頭:「不是。」
樓允暗沉的目光倏然亮了些,他追問道:「你告訴我要我如何做?我一定做得到。」
柳銀雪緩緩笑了,忽明忽暗的光影下,她的笑容有種別樣的殘忍和惡毒,她道:「樓允,每個人都是有心的,用你的心去看,你會明白我希望你拿出怎樣的誠意。」
樓允怔住。
柳銀雪推開樓允,抬步離開了書房。
沉魚見她完好無損地出來,總算鬆了口氣,提著燈籠扶著柳銀雪往回走,小聲道:「王爺怎麼突然過來了,嚇了奴婢一跳。」
柳銀雪聲音壓得低低的:「他是個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沉魚覺得柳銀雪說得有道理,她跟在柳銀雪身邊多年,也算長了不少見識,但是卻從未見過像祁王那麼瘋的人,祁王的瘋,當真是無與倫比。
柳銀雪回房後輾轉反側,遲遲睡不著,好容易熬到晨曦微露之時,她卻有了睡意,這一閉眼就是一上午,直到中午才醒來。
李曼過來看她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容媽媽直接領著李曼進了臥房。
沉魚落雁伺候她起床,李曼先到東次間等她,待柳銀雪出來時臉上就露出笑容,她拉住柳銀雪的手:「養了這些天,看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