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意,他知道柳銀雪的誠意是指什麼。
在這之前,在她眼中,他都沒有資格得到她的原諒,樓允緩緩站起身來,未再說什麼,沉默無聲地離開了青山院。
柳銀雪眸光一沉,端起茶盅就想往地上摔,然而茶盅舉到半空她又收回了手,這套茶盅乃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陪嫁,她捨不得摔壞了。
第二日,柳銀雪就睡到日曬三竿。
她坐在銅鏡前讓沉魚給她梳頭,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還不錯,在王府裡她可以橫著走,也不用每日去給婆婆晨昏定省,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也沒人敢給她臉色看。
若是換做旁人,指不定都覺得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柳銀雪拿了一根玉簪插在自己的發間,溫聲問沉魚:「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日子其實挺好的?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沉魚笑著回答:「王妃您高興就好。」
落雁拿了衣服過來給柳銀雪換:「奴婢覺得還不錯,若是王妃和王爺能琴瑟和鳴,再生個小王子或者小小郡主,王妃您的生活就圓滿了。」
沉魚瞥她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落雁覺得自己說的是實在話,王妃和王爺也不可能一直這般下去,總得有個結果。
柳銀雪看著鏡子裡美艷的自己:「生活啊,都只是表面的平靜。」
她這話剛落下,像是要印證她說的話似的,容媽媽匆匆進來道:「王妃,太子妃回左相府了,東宮的轎子剛剛在左相府門前落轎。」
柳銀雪並不意外,洛音凡回孃家,不過是件正常事。
「外院有沒有動靜?」她問。
容媽媽知道她在問樓允,回答:「聽說王爺一直在書房。」
「知道了。」柳銀雪道。
洛音凡回府後先去見了左相洛鴻程,父女倆不知道在書房裡說了些什麼話,洛音凡出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然後就被左相夫人馬祖容領到了內院。
馬祖容留了洛音凡單獨在屋裡說話。
自從上次洛音凡落水後,樓逸就在洛音凡身邊的放了兩個他信得過的宮女,她們一邊伺候洛音凡,一邊限制洛音凡,馬祖容早想跟洛音凡單獨說話,但是每次去東宮,那兩個宮女根本不聽她們的吩咐,不會留她們母女單獨說話。
洛音凡早就想回一趟孃家,這些天身體養好了,她才將回孃家的事情計劃上來。
昨日在宮裡見了樓允對柳銀雪的體貼溫柔後,洛音凡頓時便忍不住了,今日就匆匆趕了回來,她想見樓允一面。
馬祖容一將她領進屋關上門,就迫不及待的問:「你跟娘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難道真的是柳銀雪害死的?」
一提起這件事,洛音凡就紅了眼眶,她道:「不是,太醫說了,孩子根本保不住,我跟那個孩子根本沒有緣分,他遲早都是要走的。」
馬祖容臉色煞白:「那你?」
「娘猜得沒錯,是我陷害她的,她並沒有推我。」
「你糊塗啊!」馬祖容也不知道到底是氣的還是怒的,渾身都在打哆嗦,「柳銀雪若是真的推了你便也罷了,可是你這般陷害她,豈不是得罪了太傅得罪了祁王府?那柳銀雪是那麼好欺辱的?你陷害了她,可是你自己又真的撈到了好處了嗎?」
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洛音凡才悔不當初。
「我本想著,她害死了皇孫,皇上定不容她,會將她逐出汴京,誰知道樓允竟然會用帝王令保她,皇上不僅沒有將她逐出汴京,也沒有讓她和樓允和離。」洛音凡哭起來。
馬祖容一聽,腦殼頓時大了三圈。
「你在想什麼?你是太子妃,你竟然還在想樓允?樓允和柳銀雪如何關你什麼事情?你腦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