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五年,趙芬妮幾乎查不到任由有關南素素和她生子的訊息,只收集到一條疑似她自殺未遂的資訊,還不能保證真實性。
再之後,就是南素素病故、陸瑾盛帶陸南舒出國,沒幾年,盛世走向落敗,陸老爺子意識到陸瑾盛對盛世的重要性,以死相逼要求他們回國,卻只盼回了他這個並不怎麼喜愛的孫子。
「故事說完了,你不覺得南素素查不出訊息的那五年,很怪異嗎?」趙芬妮點出問題。
丁瀟瀟沒說話。
對於陸南舒的身世,她確實不瞭解,陸南舒也從不肯說。單看趙芬妮說的這些內容,她並沒覺得哪裡不對,但一結合陸南舒對盛世、陸家的態度,她不太確定說道:「南素素在陸宅過的不好?」
「何止是不好。」趙芬妮被她這句話逗笑了,「我忽然知道,陸南舒為何什麼都不告訴你了。」
把人性中的惡展露在乾淨美好的少女面前,會破壞她原有的認知。不只是不想說,陸南舒大概也不敢說。
「南素素大概不是病故。」趙芬妮直說了,「我後來查到,在南素素死後,陸家來過警察,但後來不了了之。」
「還記得前段時間的綁架嗎?」她冷笑了聲:「陸南舒借司暘之手,拿到了陸彬文犯罪的證據,那裡面記錄的可不止是他殺人放火那麼簡單,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和陸家其他人有關。」
「我猜,裡面也有關於南素素的死亡之謎。」不然,陸南舒不可能為了內鬥,如此大費周章。
丁瀟瀟聽傻眼了,她不太敢確定趙芬妮想表達的意思,「你是說……南素素是被陸彬文殺的?」
「可能不止哦。」想到如今官司纏身的陸修德,趙芬妮將自己的猜測往更大了說:「她很可能,是被陸家謀殺而亡。」
不是一人所為,而是一群人犯罪。
空白的那五年,南素素究竟經歷了什麼?那個時候,還是孩子的陸南舒又在哪裡?
麗日當空,暖陽曬人,丁瀟瀟竟覺得渾身發冷。
「……」
趙芬妮走後,丁瀟瀟在甜水店坐了好一會兒。
楊枝甘露入口清甜,卻甜不入她的心裡,回想著剛剛的對話,她記得趙芬妮最後說:「比起你單親的普通家庭,光鮮亮麗的陸家卻想吃人的魔窟,就算陸南舒不承認陸家的身份,但他依舊是陸家人。」
「這樣一對比,該自卑的不是你,而是他陸南舒。」
面前籠了陰影,有人坐到了她的對面,以為是趙芬妮去而復返,沒想到來的人是陸南舒。
好似自從他們分手,陸南舒就變得病懨鋒利,陰晴不定的性子深刻了他的五官,陰鬱感完全覆蓋之前淡漠乾淨的氣息。
「好吃嗎?」見丁瀟瀟抬頭,陸南舒開口問了句。
褪去襯衫正裝,他戴了頂鴨舌帽,黑衣黑褲年輕的像是學生,卻沒有丁瀟瀟記憶中的淡漠少年氣息。
丁瀟瀟愣愣看了他幾瞬,捏緊勺子澀聲:「不好吃,很苦。」
對於他的到來,她竟不覺得意外,多天的不聯絡已經說明瞭問題,只是她無法確定,「你什麼時候來的?」
陸南舒抬睫看著她,眼瞼陰影籠罩加深烏青色,很緩慢說道:「你去榆江的當天,我就在。」
一趟航班,同一家酒店,共同來的水州。
如果丁瀟瀟細心觀察,就會發現,他一直在她身邊。
「趙芬妮都和你說了什麼?」
仔細觀察丁瀟瀟的表情,並不在他預期之內。
丁瀟瀟搖了搖頭,聲音悶悶道:「我和你分手,從不是因為趙芬妮。」
陸南舒眸色轉沉,輕扯嘴角平靜道:「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
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