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兜裡還揣著那個燙手山芋,理智告訴他應該交給紀春山,可私心又讓他不想給。
他們已經換上了夏季校服,白色短袖襯衫在紀春山身上顯得格外筆挺。
這個人連穿校服都這麼帥。
沈槐序沮喪地想,怎麼偏偏碰上紀春山這樣成績優秀,性格開朗,相貌出眾……360度無懈可擊的情敵。
他鬆開拉手,去拿兜裡的情書:「我有東西要給——」
話剛說了半截,只感覺公交車猛地向左一轉,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右傾倒,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一個急剎,輕微的撞擊感從車身傳來。
好在大多數乘客都在座位上,只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不輕。
司機慌忙地下了車。
沈槐序安然無恙。
紀春山一手抓著扶手,另一手穩穩地抱住了沈槐序,沒讓他被慣性甩飛。
沈槐序耷拉著腦袋,看起來更失落了:「你看,就這麼倒黴。」
連坐個公交車都會遇到事故。
紀春山鬆開手,垂下眼簾看看他,但沒說話,只摸了把他頭上的軟毛。
沈槐序絕望地想:該死,他還這麼有男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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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男人來說,女性永遠在彼岸,這表示男女之間,有一條比海更寬的河。」
——《eva》,tv版第18話,加持良治
第20章
「咱們這次前往的虛冥山呢,距離市區大約有三小時車程,主峰海拔1645米,是國家4a級景區,也是佛道兩教的千年聖地……」
導遊盡職盡責地介紹著此行目的地,但大巴車上人聲鼎沸,壓根沒人去聽大喇叭裡在說些什麼。
沈槐序和紀春山並排坐著,段喆和他倆隔一個過道。
「沈槐序。」段喆伸長脖子,沖苦大仇深的沈槐序提出建議,「聽說山上有座廟挺靈的,你不如去求一簽吧。」
沈槐序本來把腦袋靠在車窗上,聽到這話,轉過臉對他比了個「閉嘴」的口型。
他本以為坐公交遇事故已經是倒黴的極限,命運就現場給他表演了個麻繩專挑細處斷。
那天晚上沈槐序站在家門口,先是發現兜裡的鑰匙沒了影,又得知趙文茵在公司加班。
他有家回不去,決定在附近隨便吃口晚飯,結果那家館子不太乾淨,讓他拉了一整晚肚子,第二天病懨懨地睡過了。
紀春山為了等他,和他一起遲到半小時,倆人一起捱了頓老張的痛批。
這還不是最背的。
今早出門的時候,沈槐序擔心再次遲到,出門時心急火燎地拿錯了揹包。
他拿的不是趙文茵給他收拾好的戶外雙肩包,而是……平日上學背的書包。
裡面裝著滿滿當當的課本和練習題。
等他發現時,已經坐在了飛馳的旅遊大巴上。
倒黴事一件跟著一件,蔣夢南的情書始終沒幫她送出去。
段喆看他可憐,但又實在想笑,話音都憋得變了調:「出去玩只帶著課本,老張如果知道,得送你面錦旗。」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沈槐序生無可戀地閉上眼。
紀春山本來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聞言把耳機摘下來,給了段喆一手錘。
「我們的友情是如此不堪一擊。」段喆憤憤不平道,「紀春山你個叛徒!」
那天沈槐序前腳剛出教室,生活委員後腳就走了過來,紀春山聽說只能兩人住,不假思索地在同住人處填了沈槐序,完全無視段喆那飽含期待的眼神。
紀春山給他扔過去包牛肉乾,段喆收下封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