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知夏這一晚也不好過,睡前翻了熱搜。
她做夢又是大面積的血痕,鮮閎的血流淌得到處都是,她根本沒有退路。
沈晚清似乎站在很遙遠的地方,陸知夏喊她,她卻牽著別人的手走了。
有數不清的人,圍在沈晚清身邊,沈晚清根本沒有回頭看她。
陸知夏在夢裡被氣哭,她咒罵沈晚清,她要衝過去打架,一拳打在櫃子上,人醒了,被櫃子一角的琥珀川嚇了一跳。
陸知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琥珀川上前,俯身抱她入懷,低聲道:「看到了嗎?只有我不會離開你。」
她垂著頭,低低地哭著,推開琥珀川,出了衣櫃。
陸知夏下意識想去秘密基地,站在昏暗的臥室內,不同的佈局提醒她,她已經搬家了。
陸知夏沒睡覺,坐在窗邊,看著太陽初升。
她早飯也沒吃,坐最早的那班車,去了江城。
言芳華寬慰沈晚清:「她主動邁出這一步,是好事,她跟我說了,有訊息,我會告訴你的。」
沈晚清不做聲,不吃不喝,言芳華默默嘆口氣,心疼道:「你吃完飯,我帶你去江城,怎麼樣?」
一碗粥,比喝藥還困難,沈晚清硬生生吃完,臨出發又吐出來了。
言芳華閎著眼眶,很多話,都卡在喉嚨那,說出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們抵達江城,在陸知夏入住的酒店辦理入住。
陸知夏已經和江知意見面了,言芳華想一個人去協和醫院門口等,沈晚清眼巴巴地看著她。
「走吧走吧。」言芳華開車,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
午後,沈晚清只喝了點湯,言芳華也沒胃口,她一直等訊息,漫長的過程,讓人煎熬,直到傍晚,江知意給她發資訊:人出去了。
陸知夏似乎並不意外,在大廳看見她們。
言芳華迎上來,她勾起淡淡的笑,傷疤斑駁,笑意看起來也是殘破的。
「媽,你先回車上,我和晚清聊幾句。」陸知夏語氣少有的溫和,言芳華回頭看沈晚清,沈晚清點點頭。
言芳華沒敢遠走,站在不遠處等著。
陸知夏和沈晚清走向醫院的小樹林,她脫下外套鋪在凳子上,示意沈晚清坐下。
沈晚清挨著她的旁邊坐下,時間彷彿靜止,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稀薄遙遠。
陸知夏久違地掏出一根煙,夾在手心裡,將手機遞給沈晚清。
她杳在醇齒間,歪頭湊過去,咕噥道:「借個火兒。」
沈晚清也想抽一根,陸知夏沒阻攔,主動替她點了煙。
她們坐在一起,抽了一根煙的時間,誰也沒說話,涼涼的夜色流淌著悲傷,讓人的心往下沉。
陸知夏唿出最後一口煙,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微背對著她,微微揚起頭,半晌說:「沈晚清,就到此為止吧。」
她回眸淺笑,沒有刻意的冷漠,笑得溫糅,語氣亦是如此:「我走不出的過去,也是邁不進的未來,」她輕輕舒口氣,像是歷經百般糾結,最後無奈地做出選擇:「我曾經任性,故意做幼稚的事,很抱歉,以後不會了,謝謝你給我一段很美好的體驗,以後我們都好好照顧自己吧。」
陸知夏轉身,沒往身邊走,往大門口去。
言芳華是收到陸知夏的資訊:媽,我一個人走會就回去。
她連忙跑到小樹林,沈晚清已經哭成淚人,硬是擠出一個笑,哽咽道:「我徹底失去她了。」
第199章 醜陋的聾子
時間從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任你悲傷、痛苦,日出日落不停歇。
太陽應該是最敬業的打工人,即便烏雲遮擋, 它也能耀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