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顏夢回彷彿才意識到,剛才隨口說的話,有些過了,補充道:「這不是我說的,是那些專家說的,麻辣燙是垃圾食品,我也怕你吃壞肚子嘛。」
沈晚清發動車子,語氣很淡:「你照顧好自己就行。」
車內安靜,好一會,顏夢回聲音顫著,低低地問:「你生氣了嗎?」不等沈晚清說話,她垂眸道歉,淚水也落下來。
沈晚清無奈地嘆口氣,無奈道:「我也沒說什麼,你哭什麼啊。」她抽出紙巾遞過去。
「你彆氣了,要不然咱們回去吃麻辣燙吧。」顏夢回的提議,沈晚清自然不會接納。
車子最終停在顏夢回家門口,她疑惑:「晚清?」
沈晚清停車,輕輕舒口氣,說:「夢回,我讓家裡給你準備定製餐,晚點送過來,吃飯下次吧。」
沈晚清下車,後排的保鏢已經開了門,她坐上車,車子離去。
顏夢回站在車邊,潮紅的眸子露出一絲陰狠。
麻辣燙店也沒能問出秦箏的話,夜市雖熱鬧,但兩人都不在狀態。
陸知夏眉頭擰著,一路走過去,眉目凌厲,眸光很深,和她擦肩的人都自動避讓。
秦箏跟她走了很久,人少的地方,她拉住陸知夏的手,問:「你和她什麼關係?」
「誰?」陸知夏正在盤算別的事,分了心。
「就是那個沈晚清。」
「她……」陸知夏頓了頓,說:「我們兩家聯姻,她算我姐吧。」
「就這樣?」秦箏似乎不信,追著問:「你喜歡她麼?」
陸知夏的心尖一跳,立即反駁:「你說什麼呢?」
「你彆氣。」秦箏牽著她的袖子,低眉垂眸道:「你要有喜歡的人,記得告訴我。」
陸知夏有些心煩,雙手扳著她的肩膀,忍著火氣問:「秦箏,你跟我說實話,你的傷到底怎麼來的?」
秦箏別過頭,深吸口氣說:「真沒事。」
陸知夏火大,也沒再問,有些賭氣地說:「你回家吧,不逛了。」
「我讓你不開心了,是不是?」秦箏低聲道歉:「對不起,鹿鹿,我不是故意的。」
「計程車!」陸知夏替秦箏攔車,提前預付車費,「多不退少了你補。」
秦箏幾乎是被陸知夏塞緊車的,她坐在車子裡,眼淚汪汪的。
車子駛出去一段距離,陸知夏伸手攔車,這次邊上停了個私家車。
車窗壓下來,一個西裝男低頭說:「我是沈總的人,請您上車。」
陸知夏著急,也就上了車,指著前面的計程車說:「跟上。」
她們趕到時,計程車已經走了。
保鏢下車,繞到車尾,開啟後備箱,俯身拿出一個棒球桿:「出於對您個人的安全著想,打架需要帶武器,但這是法治社會,先去掉任何可能性的證據,也別往死裡打,儘量走法律途徑。」
陸知夏:「……」
陸知夏背著雙手握著棒球桿,往利德菸酒行走。
她還沒到跟前,已經聽見裡面隱約的爭吵聲。
利德菸酒行側方位停了一輛奧迪,陸知夏傾身看了一眼,上面寫著:翟教授,聯絡方式:……
翟教授,翟青杉,也就是秦箏的丈夫。
海京大學的心理學和經濟學的雙料博士,外人眼裡儒雅君子,一派斯文。
陸知夏聽著漸漸清晰的爭吵聲,伴隨著骯髒侮辱性的字眼,她拎起棒球桿,左右張望。
攝像頭左右兩個,左邊只剩「攝像」兩字,頭沒了。
右邊的只剩頭耷拉著,線都斷了。
陸知夏走到門口,透過玻璃門看見滿地狼藉,地面殘留血跡未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