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顯然不夠,吳奶奶倒出十多顆,都塞進嘴裡,陸知夏驚道:「這上面寫的是一次一顆。」
吳奶奶唿奚急促,臉色蒼白,慢慢擺手,袁望舒痛心道:「要吃這麼多嗎?」
等吳奶奶氣息順過來,她長舒口氣,說:「晚期是這樣的,一顆不夠。」
旅行還是要去的,陸知夏叫ga上來,抱兩位老人下去。
兩個輪椅摺疊好裝進後備箱,路上,吳奶奶似乎很累,袁望舒拉著她的手,也沒做聲。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車子停在海邊。
初冬時節,加上工作日,海邊人煙稀少。
海水湧上岸,潮失寒冷的氣息撲面,兩位老人的輪椅並排放著。
陸知夏站在她們身後,聽她們輕聲交談,她卻絲毫沒有心思欣賞任何景色。
兩位ga推著兩人,一前一後,沿著海邊往前走。
陸知夏從ga手裡接過袁望舒的輪椅,邊低聲說:「奶奶,吳奶奶得的什麼病啊,真的沒有辦法治了嗎?」
袁望舒長長地嘆口氣,老人家,病多,併發症也多,一時都羅列不清楚。
「一旦入院就要開刀,能不能活著下手術臺不知道。」袁望舒同為老人,可以理解吳奶奶的想法,「換了我,我也不想。」
「就真的不能再試試嗎?比如國外有沒有更先進的醫療技術?」陸知夏不死心,聲音有些低落。
袁望舒緩緩抬頭,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說:「你真是個好孩子,吳奶奶知道了,肯定會暖心,她昨晚說她第一眼看你就很稀罕你這孩子呢。」
事實上,確實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了。
吳奶奶是烈士家屬,享受國家級待遇,政府部門已經幫忙聯絡過。
最好的方案,也僅僅有百分之幾的存活率,吳奶奶本人也不願在再為國家添麻煩。
陸知夏垂著頭,慢慢推著輪椅,又問:「奶奶,你知道吳奶奶的兒子叫什麼嗎?」
袁望舒回頭看她,說:「怎麼了?」
不等她回答,袁望舒搖搖頭,說:「她兒子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吳奶奶不想聊,我也不想戳她痛處。」
吳奶奶停在前面等她,兩個輪椅並排,陸知夏替她們拍照。
照片裡的老人們,眸光寧靜深遠,經過歲月沉澱的笑意,乾淨明亮,讓陸知夏煩躁的都平復下來。
海邊失冷,陸知夏沒敢停留太久,午後在附近的海鮮餐廳吃的。
陸知夏主動幫忙剝蝦,剝蟹肉,殼子堆了不少,肉不多,吳奶奶感慨:「這麼貴,這麼少。」
老一輩多半這樣,不捨得花錢。
陸知夏忙哄著她:「這裡的人我認識,可以打折。」
兩位老人看陸知夏的眼神,真是眼裡有愛,心裡泛甜。
下午,陸知夏帶她們回家休息,她則是製作接下來的行程。
兩人老人曾經約定一起旅遊,只是再也沒能實現。
陸知夏想幫她們實現,規劃路線,租好房車,隨行的用品都提前讓ga們幫忙採購。
日頭漸漸偏西,吳奶奶咳嗽著醒來,袁望舒幫忙拍背,她用手絹捂著嘴巴咳嗽。
袁望舒還是眼尖地看見了帕子上的血,心疼,卻無能為力。
陸知夏已經私下聯絡陳楚寒,讓她幫忙問問江城市協和醫院,有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陳楚寒沒敢耽誤,聯絡江知意,江知意國內外聯絡一圈,答案也不樂觀,建議保守治療,但是治療過程必定伴隨著痛苦。
陸知夏也沒轍了,心裡憋得慌。
等晚上兩位老人再次休息,她翻出手機,下樓給沈晚清打電話。
今天陸知夏只分享了快樂,在海邊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