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沈晚清語氣不起波瀾,「先去樓上,我去見沈語堂,你去見父母。」
顧硯明挺直腰桿,隨著沈晚清進了電梯,離開眾人視線那一瞬,沈晚清拉開距離,他也避嫌似地躲開,突然說了句:「你都不管他叫爺爺了。」
沈晚清沒做聲,電梯到頂層,她抬起手臂,顧硯明挽住。
電梯開啟那一瞬,鏡頭的燈光頻頻閃亮,兩人的表情經過調整,沒有新婚的喜慶,像是在參加會議,走一次盛大的過場。
頂樓,套房,一左一右,保鏢將媒體攔在外面。
沈晚清敲開門,明亮的客廳內,沈語堂西裝革履,旁邊站著的是一身隆重打扮的溫婉。
「新婚似乎大喜的日子,要注重表情管理。」溫婉簡單提醒幾句,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沈晚清將結婚證、海京天街的簽約合同範本等資料,都放到桌上。
「我準備好了,您的呢?」沈晚清端坐,沈語堂定定打量她幾秒,拿過結婚證和資料翻閱過後,他從旁邊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我希望你知道,為了走到今天,我們付出了多少心血。」
沈晚清沒做聲,沈語堂從檔案袋拿出幾份資料,有沈家現有資產分割的合同,也有公證書。
她接過來翻到核心那一頁,眉目一凜,抬頭問:「說好的一半,為什麼只有25。」
「為了防止你有變故,剩下的需要婚後考量一段時間再給你。」沈語堂靠著椅背,銳利的眼神鷹一般盯著沈晚清,說:「我需要你和陸知夏徹底斷了所有的來往。」
沈晚清垂眸,沒做聲。
沈語堂繼續沉聲道:「今天,廷筠和言芳華的協議婚姻也會到此為止,我們兩家將不會再有任何往來,你和陸知夏雖然分了,但我知道你們之間的藕斷絲連。」
「你有證據麼?」沈晚清緩緩抬眼,眸光陰沉,「我們哪裡藕斷絲連了?」
「不見黃河不死心?」沈語堂冷笑道:「你的手機,你的電腦,你的家,你所在的任何地方,都有我的監聽,溫婉也給我看了你們在辦公室裡的影片,你們還真是不要臉,什麼苟且之事都做得出來!」
說到最後,沈語堂氣得咳嗽了半天,斥責的話不堪入耳。
沈晚清捏著一沓資料,垂著頭盯著上面的騎縫章,等沈語堂罵完,她才說:「所以,你要食言,只給我25。」
「要不是你順從我的意思結了婚,這25我都不想給你。」沈語堂黑著臉,陰沉道:「你要是之後聽我的話,剩下的25都會給你。」
沈晚清輕笑了一聲,深唿奚,沒做聲。
「你笑什麼?」沈語堂逼問道:「我再問你,袁望舒到底葬在哪裡了?」
他抬手芷著沈晚清,警告道:「你最好讓言芳華勸告陸知夏,趕緊把那個檔案袋給我,要不然我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沈晚清低頭整理文件,重新裝進檔案袋。
她又把桌上的結婚證和合同拿在手裡,抬頭平靜地問:「您真的要食言嗎?」
「這是對你的懲罰!」沈語堂斥道:「如果你再叛逆,後續的懲罰,會比現在還要嚴重。」
沈晚清起身:「那我先出去忙了。」
沈語堂喝道:「站住!」
沈晚清站在門口,沈語堂語氣高八度:「還是不肯乖乖告訴我袁望舒的下落是麼?你確定不想要那25了?」
沈晚清沒做聲,拉開門直接走了,沈語堂芷著門,半晌氣得說不出話。
陸續有貴賓到來,沈語堂不得不下去接待。
顧硯明安撫完父母,躲到一旁的洗手間給沈晚清打電話,低聲問:「剩下的尾款到底什麼時候打過來?」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