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人走遠,她才聊起今天上午會上的那一幕,言語中流露出的是批評的態度。
陸知夏才20歲,年紀輕輕就在業內樹敵,以後她能在公司長久幹下去還行,要不然以後出了這個門,誰敢要這種惹事的祖宗?
「退一萬步,她能在公司留下,你覺得她這樣鋒芒畢露,大家心裡會怎麼想?」顏夢回很不樂觀,猜測公司的人會孤立陸知夏,「愛出風頭,槍打出頭鳥,以後有事你看著吧,牆倒眾人推,現在推崇她的這幫人,落井下石比誰都快。」
沈晚清撂筷早,聽她說完一段 ,提醒道:「你先吃飯,胃不好,別激動,想聊吃飯之後出走走再說。」
久違的關心,換來顏夢回的淺笑道:「昨晚應酬晚,今天確實胃不太舒服。」
「看出來了,宿醉的勁兒過去了嗎?」沈晚清勸她少喝,顏夢回唉聲:「我也不想喝,不過喝上了就借酒消愁,你過去嗜酒如命,我大概知道為什麼了。」
飯後,兩人往公司樓下的綠蔭區走去。
顏夢回的中心思想,是建議沈晚清管著點陸知夏。
陸知夏是沈晚清的特助,某種程度是代表她的,她的言行直接影響大家對她的看法。
她這是為沈晚清好,當然也是為了陸知夏好,就像前面說的,她只圖一時爽快。
「楊格幹銷售出身,在銷售圈子裡人脈很廣,離開咱們這,大不了換一個公司。」顏夢回的意思,不必趕走楊格,畢竟是元老級員工,「適當懲罰,是個意思就行了。」
顏夢回提醒她,她剛回海京市,人脈關係尚不成熟,樹敵太多對她拓展業務不利。
她叨叨說了不少,見沈晚清不吭聲,她嘆口氣,說:「我是不是管太寬了?」
「沒有。」沈晚清淡淡地笑,「你是副總,有想法當然可以說。」
顏夢回嗔怪的眼神,嘀咕道:「我要是以副總的身份,可不是這麼說了,我是作為朋友才提醒你的。」
沈晚清點頭領情,說:「你說的我會慎重考慮,至於陸知夏,她有她個人的工作作風,在法律和公司章程範圍內,我個人覺得不應該束縛員工發展。」
「還發展?」顏夢回咂佘,「她現在放肆又囂張,再縱容下去,估計要成大家的公敵,到時候鬧到上頭,她還怎麼在公司待?她可是實習期都沒過呢。」
沈晚清語氣溫和道:「那就憑她個人本事了。」
顏夢回語氣中有一絲輕視,笑道:「她有什麼本事?不過是恃寵而驕,仗著你護著她,你能護她一輩子周全?」
沈晚清哼笑,淡淡道:「我為什麼不能?」
這次,換顏夢回愣住,反問:「你還真打的這門心思?」
「我還是那句,她不違法不違規,隨她自己的作風,」沈晚清懶懶道:「要是有人故意針對她,想動她,那就得先動我。」
沈晚清說這話時,偏頭看著顏夢回,眸光澄澈,很是認真地說:「她是我的人,我會護她周全。」
「那我還是你的人呢。」顏夢回不樂意地反駁,「你怎麼不保護我?」
「你是副總,自身難保的話,可能不適合這個崗位,」沈晚清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淡淡地看著她:「她20,你多大?她剛成年就去翻譯司,幹了兩年回來了,你工作十多年了吧?」
顏夢回被她說得不自在,苦著臉委屈道:「得得得,我們認識那麼久有什麼用,比不過剛認識的。」
沈晚清沒和她爭論,兩人午後散步聊天,聊得還不如不聊。
至少顏夢回很不痛快,臨近上班時間,她瞧見陸知夏身穿t恤和短褲往回跑,哎了一聲嘆道:「就這還特助呢,跟小孩一樣,穿個大褲衩來回跑,我就納悶她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