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輕輕敲打兄口,深深地吸口氣,眉頭皺得很深,但面對言芳華,她似乎只能讓步。
很快,管家來櫻花林找陸知夏。
小花匠已經將櫻花林裡的雜草清理乾淨,重新灌溉,她隨機檢查幼苗,確保沒有蟲卵。
沈晚清盯著畫面裡的人,管家微微躬身,抬手指著門口。
陸知夏顯然有些詫異,她低頭看了時間,和管家一起簡單收拾才離開。
去門口時,陸知夏翻出手機,看了幾次放進兜裡,一路開車小車到門口。
娘倆在門口大概交涉15分鐘,陸知夏的情緒明顯激動,言芳華表情很淡,沒有讓步的意思。
兩人僵持一會,言芳華使出殺手鐧,說:「行,我不能讓你回去,我找晚清。」
陸知夏最怕的就是麻煩了沈晚清,她擰眉賭氣道:「你找她幹嘛?她今天被沈家欺負得還不夠慘嗎?你怎麼也這樣?」
「我哪樣?」
「你們大人真的自私。」陸知夏壓著火氣道:「每次都只想著你們自己,我們就沒有人權嗎?」
言芳華嚴肅道:「避免孩子走彎路,也是父母的責任,你爹死了,我也不管你,你還想不想好了?」
說到最後,言芳華紅了眼眶,陸知夏生氣,卻也心疼母親,紅著眼說:「我跟你回去可以,我想去再看沈晚清一眼,她今天被沈家打了一巴掌,情緒很不好,好不容易在衣櫃裡睡著,我怕她又做噩夢。」
這番話資訊量不小,被打巴掌?睡衣櫃?又做噩夢?
言芳華沒阻攔,說:「我等你。」
沈晚清看著鏡頭裡的小人,一路抹著眼淚回來的,她的心跟刀割似的。
陸知夏回到房間前,跺跺腳上的土,拍了拍身上的塵,最後擦擦眼睛,深吸口氣,勾勒出一個笑。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又落下來,生她的母親 ,她愛的沈晚清,她難以抉擇,她真的誰也不願傷害。
陸知夏胡亂擦了半天的眼淚,揚起頭,掌心輕輕拍著眼角。
她調整好,輕手輕腳進來走向衣櫃,晚上沈晚清主動提出要睡裡面,不讓她陪著。
她實在睡不著,等沈晚清半晌沒了動靜,她就出去收拾櫻花林去了。
陸知夏輕輕開啟門,沈晚清仍然在衣櫃裡蜷縮著,背對著她。
淚水又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她極輕地撫摸她的手臂,像是安撫不安的嬰兒。
陸知夏緩緩俯身下去要去琴紊她的臉,卻在淚水要落下那一刻,快速抽身拉開距離,揚起頭擦眼淚。
最後,陸知夏輕輕撫摸柔順的髮絲,又將衣櫃關上。
陸知夏坐在桌邊,像往次一樣寫紙條,視線漸漸模糊。
淚水落在便簽上,她撕掉丟了,吸吸鼻子重新寫。
她努力勾起笑,要笑著寫,才不會寫出悲傷的文字。
陸知夏很清楚,母親今晚堅持讓她回家,那不是單純的回家,而是要和沈晚清劃分界限的意思。
她離開,意味著,要和沈晚清短暫地保持一定的距離。
陸知夏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兩全之策,她可以在沈晚清說哪怕斷絕關係也要在一起,但那是下下策。
傷害至親的家人,陸知夏沒辦法做到理所當然,父親過世後,一直都是娘倆相依為命。
陸知夏腦子裡很亂,寫到最後,越寫越難過。
最後,鼻子不通氣,她揉揉眼,胡亂抹去眼淚,只寫下簡單的幾句。
她站在衣櫃前好一會,才轉身垂頭離開。
沈晚清緩緩舒展身體,淚眼朦朧地盯著黑漆漆的櫃頂,狹小的空間裡,終於還是隻剩下她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沈晚清從衣櫃裡出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