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下點進沈晚清的對話方塊, 右側跳出剛剛截圖的照片,她猶豫幾秒, 最終沒有選擇傳送。
這一晚,安然沉睡的世界裡, 卻又添了幾個輾轉難眠的人。
沈晚清疼痛, 加上週圍的環境,徹夜難眠。
陸知夏惦記沈晚清, 又加上白天休克的一幕, 噩夢裡都是血。
顏夢回不顧醫生勸阻,摘掉包住眼睛的紗布, 一道傷疤斜著劃過眼睛,她整夜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心中滿是怒火。
她這輩子, 似乎與疤有著不解之緣,從小到大,身上留下無數疤痕。
當然最深的,還是為沈晚清擋下那一刀, 她不後悔, 不怪沈晚清, 只怪陸知夏。
她的臉, 算是老天的寵兒,始終沒有受傷,如今斜劃眼睛的傷口外翹,醫生說差點就劃破眼瞼傷到眼睛了。
鏡子裡的她,彷彿變成童話裡最醜惡的巫婆,她厭惡地揮拳砸碎了鏡子。
愛美的人,卻因為傷疤再也沒穿過露出肌膚的服飾,如今臉上的疤痕,又要怎麼去遮擋?
最讓她痛苦的,是沈晚清自殘式的行為,她為了還清所謂的債。
呵,顏夢回哭紅的眼睛,盯著地上的玻璃碎片,投影裡的她,也碎成一片片。
沈晚清終於把她徹底推開,一切都只是因為陸知夏。
她像是發瘋一般地,毀了家裡所有的鏡子,最後低頭,行屍走肉般地進了浴室。
之後是嚎啕大哭,直到嗓子嘶啞,她把自己丟進浴缸,血水浸泡傷口,又痛又塽。
她用芷尖勾著髮絲,一圈一圈地纏繞,她想起她曾經和沈晚清一起璽棗,她喜歡這樣做。
她為了她,留了長發,如今,沈晚清再也不需要她了。
她哭哭笑笑,曾經陽光春意的內心開始荒蕪,慢慢被黑暗佔據。
她這輩子,沒想過要什麼,從小到大的執念都是沈晚清一個人。
她卻得不到!她不甘心地拍打著水面,雙手用盡力氣,水迸濺得很遠。
當力氣耗盡,她靠在浴缸裡,雙目失神地盯著虛空。
空洞的表情,慢慢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顏夢回站起身,回到臥室拿起剪刀。
她拽著失漉漉的髮絲,咔嚓一聲,剪了長發,斷了牽絆,也泯滅最後一絲希望。
天漸漸亮了,有人的世界,卻再也沒了陽光。
陸知夏起大早,先去醫院看望沈晚清,正趕上她要出院。
「你怎麼沒去上班?」沈晚清意外地問。
「我想你。」陸知夏關上門,抱住她,低聲問:「昨晚是不是一夜沒睡?」
「恩。」沈晚清微仰著頭,下巴抵在她的心口,「沒事,我本來也失眠。」
陸知夏耳朵嶒嶒她,想要琴她,沈晚清拍她的後腰,嗔道:「一大早,不許折騰。」
她不依,愣是啃了兩口才放開。
沈晚清不讓她送,她只能在門口,目送保鏢送沈晚清回家。
陸知夏開車去單位,今天的22層,只有陸知夏一個人。
不過lt阮件,大家都在。
陸知夏戳開siri的對話方塊,不說話也點開放在那。
顏夢回也在辦公,陸知夏看見她在群裡溝通工作。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回歸到正軌,但有的人分明不一樣了。
沈晚清為了償還舊債割傷自己,顏夢回在朋友圈發下惡毒的誓言被她看見,陸知夏不得不提防。
銷售部的楊格,今天會向總部述職,他需要對陸知夏提出的n條罪狀給予答覆。
總部發起語音會議,溫婉、沈晚清、顏夢回、陸知夏等人陸續進入,楊格最後一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