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怒,寒冬臘月,眾人打了個寒顫,殿內雅雀無聲。
就在這時,李棣上前一步道,“臣,願前往豫東治水。”
成元帝眉毛一挑,“哦?李侍郎有何計策?”
“臣以為,治水還應以修建堤防為要務。”
一聽又是修堤防,成元帝的臉色不免平淡了些。
人人都跟他說修建堤防,吏部撥給堤防的銀子還少了?成效呢?修了塌,塌了再修,與無底洞無異。
成元帝不置可否,冷眼看著群臣。
太子殿下上前一步道:“兒臣有一物想交與陛下。”
成元帝淡淡道:“何物?”
太子道:“兒臣前兩日曾去過一趟大理寺獄,見到了罪臣沈文祁。沈文祁深知自己罪孽深重,無顏面聖,便托兒臣將這兩本書呈給陛下,一本為河防全覽、一本為兩河管見。”
洪御史搭腔,“河防全覽……兩河管見……這兩本書,臣倒是未曾聽過。”
太子答道:“這兩本書皆是罪臣沈文祁在獄中編撰,本宮也不曾讀過。”
罪臣二字,太子咬的極重。
話音甫落,六皇子和左相許柏林目光不由一緊。
成元帝接過,低頭翻閱。
看看殿內這些只知道說些狂悖之言的廢物,再看看手裡的兩本書,若說心裡毫不動容,那定然是假的。
這上面的字字句句,說是畢生心血也不為過。
赤誠之心躍然紙上,惹得皇帝拇指輕顫。
陸宴抬眼便知,太子此舉,是送到皇帝心裡頭去了。
若說豫東的民憤是一把火,那沈文祁這兩本書和他找來的那位“天師”,就是將火燒的更旺的乾柴。
眼下時機剛好,陸宴向右走了一步,沉聲道:“臣記得,元慶十四年,黃河白茅堤也出過一次決口,沈文祁以挽流之策治水效果甚好,此番黃河流域接連受難,唯這白茅堤相安無事。眼下民憤難抑,人心惶惶,臣提議,不如讓沈文祁暫任河防使一職前去治理水患。”
擲地有聲,心中譁然。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