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我心裡有無旁人?我離開故土,離開了我的家人隨你來此,我何錯之有?”
烏利目光憤怒,死死地掐著她的腰,惱她不服管教,嘴上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沈謠繼續道:“你冷落我,縱容你的姬妾們羞辱我,可是……可是烏利,我回不去長安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只想好好當你的妻子。”
“那都是以前的事……我到底有何錯?”
烏利面容緊繃,撞擊的力度越來越輕,男人的心在閉眼悶哼的那一刻徹底軟化。他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淚,一字一句道:“以後沒人能欺負你。”
這個草原男人有個極大的優點,他說到做到。
接下來的三年,烏利教她打獵、教她騎馬,她會的一切,都是烏利教給她的,沈謠任性,央著他親手教,烏利願意哄她,便順了她的意。
除了那張風吹不紅的面頰,她越來越像一個生於草原、長於草原的女子。
烏利傾注給她的感情越來越多,他不再喚她永和,他喚她謠謠。
謠謠。
謠謠。
四年,一千多個日夜,沈謠都要忘了,在那場遙不可及的夢裡,也有一個人,這樣喚過她。
翌日清晨,沈謠在沈府醒來,她看著沈甄掀起沈泓而捂上耳朵,看著阿姐嘴角帶笑,回頭喊她,“謠謠,我給你買了栗子糕,快過來。”
沈謠應了一聲,翻身下地。
她不貪心,能回來一次,足矣。
四日之後,元慶十九年,正月初一。
烏利來接她入宮,參加國宴。
她看著巍峨的宮門,笑了一下。
許後,許三娘,過的都還好嗎?
——
鴻臚寺的人帶著各方使臣入宮,寒風凜冽,陸宴在門外巡查,
雄偉的宮門似九重天門一樣迤邐開啟,各國使節身著華服,手持琳琅滿目的貢品侯在大殿之外。
殿外的一切與他夢中的一般無二。
只是殿內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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